親眼看著上書“一等將軍府”的匾額掛了上去,賈赦這才略整了整衣衫,往榮慶堂而去。
兩今後,聖旨到。
精確的說,應當是自請降國公府降為一等將軍府,是懇請收回已經分歧適的匾額,再由聖上賜下新的匾額,至於爵位是起初就已經定下的,並不存在降不降的題目。可康熙帝夙來以刻薄仁慈待人,特彆對於諸多老臣更是極其看重。依著常例,就算榮公賈代善已故,可隻要賈母活著一日,榮國府雖有些名不副實,卻也能夠勉強搭上邊兒,歸正隻要聖上不見怪,旁的又有甚麼乾係你?
彆說從五品工部員外郎了,就連賈赦這個一等將軍也一樣冇資格住榮禧堂。當然,如果先前匾額未換,賢人又睜隻眼閉隻眼的話,題目倒也不大。這是現在題目不大,卻並不代表今後也是如此。等過個幾十年,各種大大小小的題目都積累在一起,在某一天徒然被引爆,到時候就結局必然慘烈至極。
“瞧甚麼瞧?我遲早要被你給氣死!!”
賈母閉上眼睛考慮了好久好久,終究還是點頭歎道:“你斷念罷,隻要我活著一日,這個家就毫不會分。”
哪怕稱不上後無來者,最起碼確確實在是前無前人了。
正所謂,騎虎難下。現在的賈母便是如此,她既不成能叫賈政等閒的搬出去,讓出這偌大的一等將軍府,更不成能認命的將本身的後半輩子全都押在賈赦這個混賬東西身上。說句刺耳的,雖說不孝是重罪,可凡是賈赦用點兒手腕,禁了她與外頭的聯絡,她年過四旬的老太太還能如何?
冇給賈母考慮的時候,賈赦又道:“另有一事,既然現在我們府上已成一等將軍府,那就請老太太做主,早日分炊罷!”
梁九功笑道:“賈將軍您自便。”
賈赦是真的恭敬,賈政則是恭敬之餘更多的是心驚膽戰,兼一種終究事發了的沉重感。先前,賈赦撂狠話並往戶部搬救兵這事兒,賈政都曉得,就是不清楚裡頭的細節。可想也曉得,毫不會是甚麼功德兒。
賈赦入內先施禮後問安:“老太太可曾瞧過大夫了?或是乾脆去太病院請位太醫過來瞧瞧?”
賈赦笑得牙豁子都出來了,雖說貳心機不純,可現在既然陰差陽錯的得了康熙的好感,他自是不會等閒罷休,隻殷勤的問道:“賢人可有提如何改製的事兒?我這兒原是依著國公府的規製造的,用做一等將軍府自是違製了。”
至於被分出去的賈政將來會如何,他完整冇想過。
“賢人說了要封存榮禧堂?我如何傳聞僅僅是撤換匾額一事?下頭還綴了好些個犒賞你怎不提?我看,賢人這般刻薄仁慈,還不管帳較這些個小事兒。政兒,你儘管住在榮禧堂,都這麼多年了,乍一搬出去,費事不說,還風俗不了。”
但是,即便已經有所預感,賈政仍然被驚到了,他千萬冇有想到,賈赦竟然會做出這般怪誕不羈的事情。
分炊……
分炊一事就算一推再推,終究還是要成行的。賈赦明白賈母在擔憂甚麼,卻壓根就冇籌算欣喜她。想也是,到時候如果他得了奉侍的活兒,那就好吃好喝的供著,歸正榮慶堂大得很,裡頭一應東西也都是極好的,旁的另有甚麼要緊的?哦,再加個隔三差五來存候一次好了,賈赦感覺,隻要賈母彆太折騰,這些麵子工程他還是情願去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