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相麵如死灰：“老臣是永州人士是不假，可兒儘皆知張氏永州老宅已荒廢多年，何來的堆金疊玉！”

胡順海麵向群臣：“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細心查證過，大秦客歲所得墨玉不過半鈞，悉數被陛下用以犒賞。而方大人手中這份，更是與您私藏於永州老宅的墨玉如出一轍。”

這個不著調的王爺本日竟然罕見地上朝，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這匣子裡裝的，便是北涼特產的墨玉！”

晏修悄悄收好血書，麵色沉痛：“報。”

“庶人張氏闖下如此彌天大禍，皆是因為老臣管束不嚴，此乃老臣之失，老臣甘心受罰。可若被故意之人藉機操縱此事構陷忠良，陛下如果輕信，文和二帝若在天有靈，定會痛心疾首。”

聽到“抄家”二字時，張太背工裡的香斷裂成兩截，緩緩燃燒的香頭滾落到她手背上。

商州，蓮音寺。

顧不上李臥雲還在難受，晏為就將名單塞到他懷中，被晏修狠狠白了一眼。

冇等他回過神，一襲官服、滿麵病容的李臥雲便現身早朝大殿之上，多日不見，他失掉了疇前的容光抖擻，瘦得脫相，眾臣再三辨認才辨認出來。

小半個時候疇昔，名單念畢，張氏一族的路也走到了頭。

又拿先帝壓他？晏修不由嘲笑，還當他是阿誰羽翼未豐的幼帝嗎？

他燒掉的那封血書，本來竟是假貨。

晏為見李臥雲悲傷到吐血，收斂玩世不恭的模樣，肅臉皺眉道：“啟稟陛下，臣也有事要報。”

晏修安靜道：“方大人是何意？”

從他的角度，張相一夜衰老了很多的麵龐儘入眼地，昨日產生在後宮的事已在西京傳得沸沸揚揚，不過大多人隻曉得張晚瑤害人，並不知張相試圖賄賂一事。

“還請陛下清算朝綱，嚴懲奸相！”

胡順海趕緊命人將嘔血的李臥雲抬至一旁的備椅上坐著，順道請來太醫。

方奇翻開小匣，雙手奉上：“這便是證據！張丞相為拉攏下官，不但情願以加官進爵利誘微臣，更不吝拿北涼諸國贈送的贓物拉攏微臣。”

比之群臣，見著借屍還魂的李臥雲，晏修並無太大反應，明眼人早就明白，本日統統皆是這位陛下結合湘王方奇等人下的套，坐等張相這條大魚中計！

“好，好一招過河拆橋！真是個無情的好帝王！”

“臣與鄭大人照顧劉子恒親筆寫下的血書，與劉子恒僅存的次子返回西京，不料半路竟再遭張黨追殺。臣與劉二公子掉下絕壁，而鄭大人……則當場因公殉職。”

張黨見到他時的神采就像見了鬼普通，各種色彩都在麵上過了一遍，出色紛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