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儀:“母親曉得此事嗎。”
祝思儀感受渾身的血液都固結了。
張家被抄、張丞相被車裂賜死,張家男眷不分春秋一概斬殺,女眷一概賜白綾之事已傳至商州。
一年一度的禮佛底子不是為國祈福,而是藉此機會正大光亮地讓他們母子相聚。
既然姨母需求作陪,那她不必卡著子時再疇昔,這般想,祝思儀披了件薄衫提早外出。
祝思儀不明白姨母為何偏要在深夜找她,為提起精力不在姨母麵前出錯,她喝下整整三盞濃茶。
“那表哥呢?表哥他這麼神通泛博,他曉得這件事麼?”
張茵聞此凶信接連哭暈了四回,張丞相雖隻是太後姐妹的伯父,可視她們二人如親女,一視同仁地養大,她對張家的豪情不比太後少。
祝逾躊躇道:“可我隻是燕王府的養子……冇有資格擔當爵位。”
想到虞氏母女幾人,祝思儀就恨向膽邊生,幸虧此次風波並未連累到燕王府。
乍聽上去像個男聲,可……說是更像個孩童的聲音,更加貼切。
“逾兒,你哥哥心太狠,你二阿公家已經、已經被他命令誅滅九族。孃親冇有親人了,孃親冇有家了。”
“舊的外戚倒下,新的外戚該退場了,思儀,這個位置不管如何也要你們燕王府來坐!大秦皇後也隻能你來做!你要不計統統代價,把祝思嘉踩到腳下。”
祝思儀熱淚盈眶,踱步至張太前麵前,顫著聲詰責她:“姨母,逾弟究竟是那個的孩子?”
她忍無可忍,直接推開門闖進屋中詰責張太後:“姨母還要讓我聽到何時才肯罷休?”
張太後擦乾眼淚,平和地望著姐弟二人。
祝思儀哄了她一整日,早就精疲力乏,聽聞太後傳召,想來是姨母現在也需求她的伴隨。
張太後親了親祝逾的額頭,往他懷中塞了個安神香囊:“夜深了,你先歸去睡吧。”
“我冇有家了,我的母族完整滅亡了,我也冇有兒子了,我甚麼都冇有了……冇有了。”
恐怕他們這些個腦瓜子轉得快的,發明此事是嗎?
聽到她說出陳讓二字,祝思儀並鬆了口氣,冷眼看向祝逾:“你先歸去吧,我和姨母說會兒話。”
祝逾見到祝思儀,怯怯地叫了聲大姐姐,祝思儀看都不看他,他又改口道:“見過婕妤。”
祝思儀隻能往最肮臟的處所想去,會是父親嗎?可姨母最是不滿父親這個妹婿,又如何會與他相勾搭,可逾兒若不是父親的孩子,姨母又怎會讓母親帶回府中好生養著!
孃親……孃親,他為何要叫姨母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