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候後,暮色蒼茫,西都城各處華燈漸明,許子霄從屋內走出。
“人間女子本就活得夠如履薄冰了,為了能讓逝者安眠,您更應當放下這些心態。並且你們都大秦臣民,大秦從不倡導以任何綱常倫理、女戒理學來束縛女子之自在,你們又何必作繭自縛呢?”
那掌櫃的眼露神馳之色:“錢伯,您是不曉得,方纔我去送藥返來的路上撞見易大人家在送葬,又有輛馬車攔住了易府的去處。我向旁人細心一探聽,才知那竟然是陛下和昭儀所乘,這還是我頭一回離天子這麼近,可不得細心瞧瞧?今後也好吹噓一番。”
易福生冇想到這位昭儀娘娘竟然是個牙尖嘴利的主,他隻能將乞助的目光看向晏修。
直到藏於大氅黑影下的那張嘴開口,聽聲線是個儒雅溫潤的年青人,這才讓仁壽堂內二人鬆一口氣,他問掌櫃的:“叨教店內可有紫河車出售?”
易福生要躲避親女的屍體,而易夫人則含淚站在驗屍房裡伴隨女兒。
“啟稟二位大人,開端鑒定,向易蜜斯行凶之人,與先前那兩名遇害女子所遇凶手,並非同一人。”
錢大夫嘲弄他:“那你豈不是白看一場?還白白誤了醫館的事。”
掌櫃的不平氣:“能誤甚麼事?剋日氣候轉涼,來醫館看病的反正不過是風寒這些小打小鬨的病。”
……
許子霄:“最為直觀之處有三,第一,易蜜斯心口處的傷勢相較先前二人更加嚴峻,流血更多,裂口更大,這位凶手的剖心之術遠不及另一名純熟;第二,易蜜斯真正的死因是堵塞而亡,且甲中有男人皮屑,應是死前抵死掙紮過,抓傷了凶手,而彆的兩名女子皆是因掏心而亡。”
易福生扯謊道:“有高人替小女算過,如果不在本日酉時下葬,小女在鬼域下恐會不得安寧,更無機遇再重新投胎做人呐!”
易家的棺木直接抬向大理寺的方向。
隻是礙於藥材的獲得難度和措置工藝,加上添丁的人家戶大多都會自留紫河車,全部西都城的各大藥鋪加起來,一整年也難湊出多少紫河車售賣。
半晌後,祝思嘉的眉頭寧得愈發地緊。
掌櫃的點頭:“紫河車可不是普通藥物,難尋,我們仁壽堂前次獲得份紫河車售賣,已是一年前的事。”
誰知晏修對祝思嘉的設法持同意態度,他直接命令:“易蜜斯的屍起首臨時送往大理寺,待到仵作查驗結束再好生下葬。”
易夫人被祝思嘉的話鼓勵,眼淚憋在眼眶中打轉,她調子顫栗:“妾身多謝娘娘見教。”
聽聞晏修是親目睹過許子霄驗屍的場景的,傅逐言下之意,不就是“陛下都冇對許子霄有質疑,如何輪到你還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