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指著老舊的燭台,笑了笑:
可她說得對,他不能給她添堵,在她冇有走出長門殿之前,他不能毀了她。
她叮嚀道:“雲裳,你現在就帶人去長門殿,好生安設一番,缺甚麼往上報就是,我看誰敢攔我。”
碎玉難掩麵上仇恨:
碎玉一向隻要遠遠站在她身後,昂首瞻仰他們二人的份,隻要瞥見她過得好,不管站在誰身邊,他都歡暢。
他俄然現身長門殿,必定絕非偶爾。
祝思嘉:“我現在已經不是娘娘了,碎玉。”
若想要她更加固執,他隨便插手不得。
可晏修千萬冇想到,祝思嘉生命力實在固執,苦中作樂亦能怡然得意,寵辱不驚亦能麵不改色。
可現在,她最愛的人對她不好,惡語誹謗還是輕的,到處難堪纔是真。
沉寂的月夜,井口四周隻剩他們二人的呼吸聲。
“我現在暫列宮中侍衛之職,宮衛冇有休沐一說,做五日休一日。本日剛好輪到我歇息,娘娘可要記得明天的日子,五今後我還會再來。”
碎玉心虛點頭:“不是……部屬、部屬隻是曉得,明天是您生辰,特地來看望。”
……
晏修把她趕到這裡,又怎會不清楚,她該享用何種規格的月例、配宮人多少、用何種器具。
可風雨又何嘗不是她的養料。
天子能為她摘月踏星,把她捧上神台,也能夠轉手把她打入萬劫不複的煉獄,這就是帝王之愛,比風中的雲霧還要縹緲,古往今來,無一人是例外。
“姐姐,你刻苦了。”
曾經兩個這般相愛的人,是如何反目成本日這一步的?
祝思嘉感受還冇睡著就起床了,幸虧顛末馨兒幾次確認,除卻一雙眼充滿血絲,其他處所都冇有任何非常。
祝思嘉還未點頭回絕,他便自顧自把銀票塞進她手裡,交代道:
她能想到的事全都是關乎晏行的。
碎玉:“部屬明白,還請娘娘放心,碎玉毫不做娘孃的拖累。”
祝思嘉:“這點苦算不得甚麼,娘娘莫要擔憂。”
碎玉的神采紅一陣白一陣的,她這是嫌他礙事,嫌他無用的體貼,更怕他會連累本身。
幸虧她當真冇有尋死的意向。
祝思嘉胸有成竹笑道:“不必你跑腿,她也會待我好的,明日一早自見分曉。”
剛一見到她,餘欣上前抓住她的手,被她粗糙不堪的名片疼,餘欣反而握得更加用力:
祝思嘉倉猝問話:“碎玉,你到我這裡來,但是有事要報?”
看來天子是鐵了心,對她聽任自流。
碎玉穩穩鐺鐺端起木盆,風俗性低著頭,跟從祝思嘉進了寢殿。
“鐘姑姑他們都有起夜的風俗,若見我屋內燭亮光著,定少不了一番扣問,故而不點。接待不周,還請包涵。”
晏修那道無情聖旨傳來,他更擔憂祝思嘉心中冇法接管,而做出各種傻事,比方方纔那場曲解。
“隻是娘娘住在這類處所,當真冇事嗎?部屬或答應以替您去餘昭儀那邊跑個腿,想來她不會健忘與您的舊情。”
碎玉聞言,怔了半晌,好久纔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