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卯時就坐在朝堂之上了,大秦四海昇平,除卻天災天災,官員實在是奏無可奏。
等段姑姑一行人走遠,祝思嘉將鐘姑姑等人也打發了下去,寢殿空無一人時,她左顧右盼,最後走到一株矮鬆盆景麵前彎下腰。
祝思嘉以為,冇有人生來就是天生賤命,以是未曾因為二人身份差異而苛待於她。
……
“但是昨夜我未曾奉侍陛下,我們……”
而晏修下朝後,光是批閱這些奏摺,都得在禦書房坐上起碼兩個時候,多則四五個時候都要。
段姑姑點頭:“並未,婕妤彷彿不怕苦。”
這是個極佳的補覺時候。
她們二人皆端著托盤,一個托盤上放了一碗黑漆漆的藥,一個托盤上盛著一小碟五顏六色的蜜餞。
晏修的手勁鬆了些:“統統都依你。”
那名端著蜜餞的宮女將蜜餞遞到她麵前,祝思嘉擺了擺手:“不消了,拿下去吧。”
晏修本日的奏摺批得非常艱钜,他的筆尖隻要停駐在空缺的處所,就想不由自主地寫上“祝思嘉”三個字。
晏修圈住祝思嘉的腰,緊緊抱著她,清緩道:“若你不風俗,去外務府挑幾個看到紮眼的過來服侍,你放心,能讓你挑的都是朕的人。”
晏修坐直了身子獵奇詰問:“她可有吃那碟蜜餞?”
她展開眼,拉了床帷上的係鈴。
這藥太苦,哭到舌尖連著喉管都在發麻,可再苦也冇有她內心苦。
當初她救了紅菱一命,紅菱卻差點害了她的性命。
晏修:“……一邊兒去。”
“胡順海,你是想行刺朕不成?”晏修翻開他的手,滿眼不耐,“男人的力道就是不如女子輕巧適合。”
他讓人點上安神香,籌辦閉目養神,段姑姑端著空空如也的藥碗走進禦書房:“啟稟陛下,祝婕妤已經親口喝完整碗湯藥,並無任何不適。”
紅菱的離世,在她心中連一朵小小的水花都未曾激起。
“涼藥?朕如何能夠讓她喝那種東西,那是補藥。”晏修往椅子後一躺,俄然開竅了,“怪不得她不肯吃蜜餞。”
他還是不肯放過本身一馬?
那碟蜜餞,是高價挖了宮外名店百味齋的廚子進宮做的,西都城那個冇吃過百味齋的東西?她必然吃得出來。
每天都喝?
“陛下特地叮囑老奴要看著婕妤將藥喝下去。”
這是……他那日與柳太醫所說的那種藥嗎?
她惜命得很,她可不想英年早逝,就算她高低兩輩子加起來都必定與子嗣無緣,她也不肯意以傷害本身身材為代價複仇。
段姑姑臉上還是看不出任何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