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思嘉親身奉養他用膳:“臣妾如何忍心就喂玄之吃那些東西?”
所剩無幾?
若她來管理六宮,會不會與皇祖母一樣成為一代賢後,名看重史?
晏修對她無可何如,倒是心甘甘心共同她奇奇特怪的小把戲,含著笑往嘴裡送了一勺粥。
晏修接過帳本,草草翻看起來,可恰好上麵記錄的每一處都合情公道,冇有任何題目。
想來她恰是走投無路,纔想到以如許的體例乞助於本身。
固然,他從冇見過祝思嘉在琴棋書畫,抑或是歌舞上有所建立,可她得心應手的,皆是經世致用的本領,更讓他刮目相看。
祝思嘉害羞,低頭咬唇笑道:“陛下,宮人還看著呢。”
後宮之事他向來冇插過手,畢竟,在祝思嘉之前,他就冇有後宮。
隻是看著帳本,嘴角不經意就揚了起來,俄然,他鬆下嘴角,麵色凝重,越看到最後,神采就愈發陰沉得能滴下水。
晏修伸手,對著她的腦門彈了彈:“有甚麼事想奉告朕的,直說便是,下次不必做如許的粥。”
現在時本日,她再也無需向除晏修以外的人卑躬屈膝、謹慎奉迎。
大秦一貫重視臘八,君王需親手熬製一份八珍粥,朝中文武百官都會進宮,屆時分食享用。
宿世的昨日,她嫁進逸王府;本日,那碗絕子藥服下後,她又被陳太妃叫進宮中被她好一番刁難,滾燙的茶水燙壞了她的手。
故而本年臘八宴,太後稱病缺席。
祝思儀說她是個目不識丁、不學無術的草包,就連一手字都寫得歪歪扭扭不堪入眼。
這一份是她與朱雅這段光陰點燈熬夜的成果,她們二人合力,將帳本中對不上號的處所伶仃謄抄清算,又得了厚厚一冊。
禦膳房內,晏修一襲常服,腰間繫了條圍裙,站在灶台前純熟地熬煮八珍粥。
晏修接過極新的冊子,翻開,內裡皆是清秀的簪花小楷,他偶然誇獎祝思嘉道:“字不錯。”
晏修嘲弄道:“依朕看,此次宮宴所缺銀錢,皆由黃總管你來出,如何?”
黃總鄙見晏修並未在第一時候砍了他的腦袋,趕緊叩首謝恩,恐怕他懺悔道:“奴謝陛下隆恩!還請陛下放心,奴定會分毫不差將銀錢償還於國庫。”
也是她宿世命硬,被變著體例地折磨都能活這麼久。
“來人,把外務府總管叫至長樂宮!”
祝思嘉點頭:“臣妾不辛苦,能幫手玄之將小人繩之以法,乃是臣妾之幸。”
哪想,這粥剛一入口,味蕾上便滿盈著稠密的黴味,緊接著是澀到發苦的各種豆子、細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