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岐，放過我，也放過你，行嗎？”

“我待你如何不至心？”

“你我那般的情義啊。”他直接將她按上了桌麵，抬手撫過她驚顫的臉，赤色濃烈的麵上冷，怒，瘋：“阿苑，你竟捨得對我動手！！”

晉滁那裡肯信她這套說辭，隻當她抵賴，當即嘲笑：“我說了，她們隻是……”

外頭風雪愈盛，颳得薄弱的石板有些輕微的響動，些許寒雪由著石門兩旁的裂縫吹颳了出去。

斜眼掃過那硯台，他隨即取出火摺子，道：“一會我烤烤便是。”

又輕又緩的落下這句後，她似有若無的歎了聲，而後斂了情感，徑直對上他咄咄逼視的眸光。

“這般，就不冷了罷。”

這話實在令貳心寒非常。

仿若渾然未見他那俄然變了的神采，林苑持續緩聲道：“伯岐，能夠這一年你我瞭解光陰還太淺，以是你大抵還不真正體味我性子。我是那般，彆人如何待我，我便如何回饋他的人。向來都是，旁人待我幾分善，我就回人幾分好，旁人待我幾分至心，我自回饋人幾分真意。”

林苑看著他：“你疇前不是這個模樣的。現在你讓我感受甚是陌生，彷彿從你身上，已見不到昔日那讓我心動的少年郎半分陳跡。”

晉滁踉蹌的起了身，眸光卻一向冇從她慘白的麵上移開，帶著恍忽，帶著蒼茫，帶著不敢信賴。

林苑見他滿臉血的模樣，聲音也發顫了些：“伯岐，你，你快拿布條纏下……”

他立在原地看向她，這一句中，不再是疑問，而是一字一頓的必定。

“寫吧，除了寫完它，不然我斷不會放你走。”

在他的手指剛撈到了筆，剛好將冰冷的筆桿握在掌心那瞬，他突的感到後腦似有冷風襲來。大抵對人未設防，他也冇多大警戒，隻是有些驚奇的下認識的抬過甚來。

他不明不白的俄然道了句後，就抬手解了身上的烏雲豹氅衣，幾步走到她跟前就直接將氅衣給她披上。

“我來。”

她不喜他仗勢欺人，他就斂了性子不再胡作非為，她不喜他無所事事，他就去北衙裡謀了個職位。就連他後院那些鶯鶯燕燕，厥後也都依了她意，一概斥逐了去。

林苑的麵色在長久的生硬後，垂垂鬆緩下來。

晉滁似回了神。

“你敢！”他單手將她捉到跟前，躁鬱道：“若隻單憑這個，就斷我待你不是至心，那阿苑你又是何其果斷！對我，又是多麼不公！”

“伯岐，你明知女子的閨譽意味著甚麼，卻以此對我相逼，當真是心狠。莫非你得不到的，可就要心狠手辣的毀掉？”

晉滁握了她胳膊將她拉起，順手將硯台擱置一旁，繞過她去就直接彎了身去撿那支筆。

晉滁對上她那絕望的眸光，沉默少量，俄然扯唇笑了。

聽她肯這般說，晉滁心中橫生的戾氣散了些。

他抬了抬眼，目光先是在石桌上的空缺紙張掠過，繼而敏捷掃過那被摔在地上的羊毫，最後掀了眼皮，徑直看向斜劈麵那緊挨著石門的人。

晉滁的神采變幻莫測起來。

“我曉得，你想說她們隻是玩意罷了，閒暇時候的消遣。”林苑安靜的打斷他的話，反唇相問：“伯岐，她們明顯是人，你為何非要一味說是玩意？莫非，她們是那冰冷冷的物體？是嗎，她們是嗎？”

頓了瞬，他又道，一字一頓：“阿苑，讓我眼睜睜的看你嫁人，除非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