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歲寧府,安屏故伎重施,窩在一戶進京的富人的馬車底下,搭了個順風車,進了都城。一起上的顛簸和辛苦自不必說,幾次安屏將近對峙不住了,但是為了能早點見到孃舅,她咬牙一向忍著。她模糊曉得她所搭的這輛馬車載的是位叫鹿鹿兒的大蜜斯,車內除了大蜜斯本人另有兩個服侍的丫環。
“彆碰我女兒!你們這些混蛋,她還隻是個孩子!”沈憶見中年大嫂取出了一把短刀,一刀砍進了安屏的左肩之上,安屏搖擺了一下,鮮血當即染紅了一身的粗布葛衣。
固然氣候熾烈,掉進水裡反而有種風涼的快感,但安屏還是被嚇到了,在水裡撲騰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本身是會水的,便將腦袋探出水麵,尋覓能夠爬登陸的處所。
“啊!”佳耦二人同時大呼,撞開了身前的人,不要命的往安屏這邊撲過來。
等三人到了地下了馬車以後,安屏從馬車底板高低來,鑽進了馬車內,想著內裡總該有點值錢的東西她能夠拿去當了換幾個熱饅頭吃。船上的時候,安屏吃的是彆人剩下的,厥後進了歲寧府,她往街邊一站,假裝乞丐也討了幾口吃的,搭上了馬車她就未曾吃過東西了,她已經餓了兩天兩夜了。
安屏從速潛入水下,忍著傷痛,冇命的往江邊劃去。她水性向來好,潛伏水中不露頭,江水渾濁,瘦高個水下視物不清,底子不曉得安屏遊往哪個方向。
“雪峰廟……我做女人的時候常去。”
“裝!還裝!沈憶沈三女人,識相就從速交出雪冥功秘笈,我們幾個便放過你們百口,不然的話,哼……”矮瘦子悶聲道,匕首往前一推割破了沈憶烏黑脖頸上的一層皮肉,殷紅的血順著匕首滴落在船板上。
這隻大船安屏常日裡隻是遠處瞅瞅,現在進了艙,才發明內裡空間之大,場麵之熱烈超乎她的設想。有喝茶談天的,有擲骰子打賭的,有唱曲子的,有平話的……,逛廟會統統的熱烈這裡都有。安屏縮在一個角落,竟然也無人來擯除她,還覺得是誰家使喚的丫頭遭了仆人的毒打。
“爹,娘,快……快跳江!”安屏一家都會水,方纔過分驚嚇,現在纔想起來要逃生。
“下去抓住她,就算拿不到秘笈,也不能留下活口!”彪形大漢將瘦高個推入了水中。
“你們要做甚麼?”沈憶幾近快哭出來。
“我哪有甚麼秘笈,甚麼雪冥功,我聽也未聽過。你們在胡說甚麼?”沈憶嚇得已經哭了。
安屏瞅準了一隻大客船遊了疇昔,她常常在江中擺渡,曉得此船開往歲寧府,她要搭個便船去都城找孃舅,現在在宮裡做大寺人的孃舅是她獨一的親人了。
“不誠懇!把那丫頭抓過來,給她放點血。”彪形大漢話音一落,安屏就被一名中年大嫂拎了過來,安貧也不哭,倔強的瞪著這些人。
“有一年你跟一名叫福昱的姐妹在臘月雪天去雪峰寺上完香,一個老乞丐拿著一本書要跟你們換銀子,你見老乞丐衣裳薄弱不幸,便給了他一些碎銀兩,老乞丐也不講價,將那本書扔進了你的香籃子裡,可有此事?”
“冇錯,書呢?快拿出來!”
船上是五位客人,兩位中年大嫂,一個彪形大漢,一個矮瘦子,一個瘦高個。渡船從船埠解纜,要渡到劈麵,平時差未幾一炷香的時候就到了,明天江麵上風大,安屏加了一把槳,船行起來還是吃力。船到了江中心的時候,俄然就不動了,不管佳耦二人如何施力,那船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普通,就是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