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說話嗎?”少年將翻到在地的凳子一腳踢飛,凳子不偏不倚砸到安屏受過傷的肩膀上,那傷口方纔癒合,哪受得了這下重擊,疼的他眼淚唰唰而下,咬緊了牙鼻子翕動著隻是不哭出聲。
酒樓大堂這邊產生的事,隔著五六張桌子遠的酒客們看在眼裡全冇當回事,最多瞄了幾眼又持續吃吃喝喝。
安屏蜷在地上不敢動,盯著少年的模樣想笑又不敢笑。他臭他臟明眼人一目瞭然,此人如何非要把他拎到鼻子底下才發覺。
“我叫喬漾,我爹是太尉喬烽。小泥鰍,你本年多大了,滿十歲了嗎?”喬漾聲音好聽,說話語速很快,讓安屏想到炒蠶豆,蠶豆快熟的時候,就會在鍋中持續劈啪的響。
“小乞兒,壞了本少爺的工夫!”少年雙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來找我孃舅,我父母不久前都死了。”安屏此次不想扯謊。
安屏覺得本身看花了眼,不敢信賴麵前這一幕,他擦了一下眼睛,再去看時,的確冇錯,那就是一團妖媚的藍火!媽呀,安屏嚇到手中的大肉骨頭啪嗒掉到桌子上,又從桌上滾落到地。
“哈哈……你……你太逗了,你肚子竟然會叫!……可貴碰到讓本蜜斯這麼高興的人,走吧,姐姐請你去掉鼻子樓好好吃一頓。”美人拋棄鞭子,上來抱住安屏的肩膀,也不介懷安屏一身的灰塵和臭味。
美人一鞭不中,竟冇有活力,反而笑了,笑彎了小蠻腰。
“做寺人很慘的,不但要被切掉阿誰啥,動不動就被賜死打死藥死,總而言之各種死!我看,不如你跟著我進太尉府吧,給姐姐做個小跑腿的也比做個寺人強。你如果不喜好,你來掉鼻子樓做個小打雜的,我讓我娘給你安排,如何?”
“姐姐你彆嚇我,嗚嗚……”安屏又哭了,他當然不致於被喬漾嚇住,隻是感覺太委曲。
“進宮見過幾次。小泥鰍,你來頭不小啊,隆齊在宮裡八麵熟風,連我爹都懼他幾分。看來我交友你是對了,今後我爹要出了甚麼事,你可看在姐姐的麵子上,讓你孃舅給他留個活口。”
“就這麼說定了!”喬漾很歡暢,拉起安屏的手擊掌。
“又臭又臟,臟了本少爺的手臭了本少爺的鼻子。”少年來回在身上擦拭著雙手。
淚眼婆娑中,安屏瞅見那筷子上又漸漸的起了一層藍火,他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抹了一把滿臉的鼻涕淚,想瞪大眼睛看清楚。
安屏正吃得暢快,俄然火線鄰座來了一名少年公子,白袍白麪,俊朗軒昂,正對著安屏的麵,正襟端坐。安屏咧了一下嘴,放慢了吃相。
“不曉得,我也冇想好做甚麼,看孃舅給我安排吧。我已經冇處所去了。”
“姐姐,你認得我孃舅?”
“姐姐,我叫安屏,本年十四歲,第一次來都城,冇甚麼見地,碰到你這麼好的人,我太打動了,我還覺得這裡的人都跟老虎一樣凶!”安屏扯謊道,他六歲就來過都城,怎會是第一次。
“姐姐,都被你看出來了。”安屏抹乾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