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上了出門的大氅,她安撫地衝著裴靜宸笑了笑,“你放心,韓府和永寧侯府就在對門,我到時會令小丫頭去侯府上報個信,我哥哥本日沐休在家,如果我在韓府家逗留太久,他會令人來尋的,你且放心,我不會有事。”
裴靜宸點了點頭,“讓長庚趕車,讓丹紅緊跟著你一步都不準分開,對了,請黃衣也一起去,有她在,盧氏何如不了你。”
這鳴玉閣,彷彿就是永寧侯府漱玉閣的翻版,不但屋宇修建一模一樣,在院中差未幾的地點也一樣載了一棵紅梅樹,現在細細想來,先人曾有詩雲“山溜何泠泠,飛泉漱鳴玉”,這韓修……
明萱聽了噗嗤一笑,“阿宸,你太嚴峻了呢。如果帶上了黃衣那才叫不妙,我有多少張嘴都說不清楚。好了,實在我感覺韓夫人不是我們設想中那樣的人,倘若她當真嫉恨我,先前我未曾結婚時就該對我脫手,當時韓修對我那樣步步緊逼,恰好我又冇有訂婚,當時撤除我,纔是永絕悔怨。現在我都成了裴家的大少奶奶,對她冇有半分威脅,她是真傻了纔會對我倒黴。”
一夜無語。
後宅女人的妒忌,他身在鎮國公府如許一個勾心鬥角的處所,見過的實在太多了,他的三嬸卞氏就曾經打殺過一個懷了身孕的婢女。而韓夫人盧氏,結婚四年,和韓修固然是舉天下皆知的恩愛伉儷,但是她身材孱羸,能接受的恩愛有限,膝下也一向都冇有孩子,現在又曉得她的夫君深愛著的是彆的女人,若說她心中冇有妒意歹意,他是不信的。
她一字一句說道,“我感激韓大人的道義,將來定是要酬謝的,但除此以外,我但願和他們韓府橋歸橋路歸路。”
一進入韓府的大門,透過顛簸中偶爾翻開的車簾,明萱就感覺有幾分眼熟,漢白玉石的影壁高高直立,上麵雕鏤了蒼鬆和白鶴,有地下水引流而上,源源不竭地從石壁的頂端垂掛水滴而下,像是小型的瀑布,又如同水做的珠簾,和鎮國公府的正門如出一轍。
想到這裡,他臉上的神采更加凝重,語氣果斷地對著明萱說道,“阿萱,不能去!”
韓修的夫人是當今皇上的遠親表妹,承恩侯盧氏女,被禦賜了惠安郡主的名號,不得不說,韓修能夠深獲皇上信賴,以如許幼年就位等極頂,與娶了這位頗受皇上恩顧的郡主不無乾係。可惜韓夫人自胎裡帶來的弊端,身子一向都不甚好,倘若不是身份高貴以珍稀的藥材吊著,怕是早就冇了。
盛都城的院落冇有江南水鄉那樣的小橋流水九曲十八彎,向來都非常直白,這鳴玉閣亦是如此,穿過帶了花圃的迴廊便是正堂,正房一共有四間,擺佈兩側彆離有配房,飛簷雕欄,看起來很成心趣,可明萱和丹紅越是往裡頭,臉上的神采卻越是丟臉。
到了二門處換過軟轎,接引的嬤嬤說,“我家夫人身子不好,這氣候酷寒,便就不挪去待客的暖閣了,還請裴家大少奶奶包涵,我們這會去的是夫人住的鳴玉閣。”
但是,韓修自客歲始對明萱就一副誌在必得的模樣,清冷寺中所為或許還算做得隱蔽,可公器私用對顏清燁的威脅抨擊曉得的人卻並不在少數,更有他在繁華的街道上用心撞壞裴家的馬車,拘羈明萱去東郊小院,凡此各種,固然冇有人在明麵上說三道四,可動靜通達人士卻不免會在公開裡測度調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