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郡王世子點了點頭,“七妹放心,妹夫這裡有我,不會有事的。”
裴靜宸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他沉聲說道,“楊氏固然蠢了些,可心卻黑得很,這些年來冇有少藉著她兄弟楊鐸的手做肮臟事。當年趁我年幼,昧下了我母親的嫁奩,比來又將主張打到了我外祖父的頭上。”
清平郡王世子見狀便望了明萱一眼。
她雖貴為皇後,但對東平老太妃是非常恭敬的,請了太妃上座後,便笑著跟幾位宗室長老的太妃們閒談了一會,然後又和每個參加的王妃郡王妃世子妃們各自酬酢了兩句,最後她的目光移到明萱臉上。
東平王府的太妃和王妃攜著有封號的兩個郡主都已經到了,英郡王妃則緊緊跟在婆母和長嫂身後,幾個宗親的老太妃們也端坐上位,內宮有封號品階的妃嬪也陸連續續來了,臨南王府的世子妃和郡主也請了上座,算起來,明荷和明萱姐妹倒是來得最遲的。
明萱見帶路的宮人有些不耐煩,心念轉動,忙向清平郡王世子行了禮,“六姐夫,煩請您替我多看顧我家爺一些,他腿腳有疾,行動不太便利。”
鐵桶普通的襄楚王府,固然已經隔了二十來年,但也不是楊鐸那等人能夠肆意覬覦的,現在楊家勢敗,對那筆財產的執念就更深,幾近是派儘了身邊得力之人想要獲得這筆寶藏,可惜要讓他們絕望了呢。
安和門前,宮車停下換了宮轎,剛好遇見了清平郡王世子和世子妃。
他低聲說道,“楊三蜜斯我是見過的,為品德性很有風骨,倒不像是楊家的女兒,顏探花得妻如此,也不算是屈辱了他。”
襄楚王府人丁希少,外祖父的俸祿和封賞又多,論起來確切算是家底豐富,但坊間傳聞的那筆富可敵國的寶藏,倒是冇有的事兒,想不到不但楊氏信了,楊鐸這個奸猾狡猾之徒竟也跟著一起折騰起來。”
相互交代完了,便就上了軟轎,明萱與明荷同乘,一起上說些風趣的小事倒也並不孤單,很快就到了坤寧宮皇後殿。
不管再不情不肯,她也隻能站起家來,硬著頭皮走到皇後座前行了大禮。
礙於俗世陳規,明萱不幸虧明麵上對楊氏做得過分,不然一頂不孝的大帽子扣下來,就能將好的說成是壞的,可她可不是那等情願虧損的主,楊氏多少暗箭算計,她都一一接下,不輕不重地還了歸去。實在,自從她嫁到裴家,冇有給楊氏少添過堵,但每回看到楊氏吃憋,她表情還是會格外埠好。
不管皇上安的是甚麼心,但裴皇後前陣子丟了的臉麵都返來了,她的氣色便一日比一日好起來,隻是她畢竟不是無知少女,曉得皇上的恩寵來得蹊蹺,內心便存了一段苦衷,臉上也冇有甚麼對勁的神采。
比起感情炙烈霸道的韓修,溫潤如玉又密意入骨的顏清燁纔是裴靜宸心中的頭號勁敵。他偶然會想,倘若不是韓修的肆意粉碎,此時顏清燁與明萱該也是一對大家稱羨的神仙眷侶,顏探花的豐度脾氣都無可抉剔,對明萱又如此當真長情,如許的男人很輕易博得老婆滿身心的傾慕,也值得被愛。
明萱一怔,“長房的楊三蜜斯,與探花郎定了親的那位嗎?”
裴皇後從珠簾前麵緩緩出來,一身明晃晃的皇後朝服顯得特彆刺眼閃亮,她氣色看起來不錯,隻是眉梢眼角仍帶著幾分倦怠,悄悄擺了擺手,“本日是家宴,眾位不是長輩便就是一家姐妹,不必行此大禮,從速平身,都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