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近後院屋門口,一股濃厚的血腥氣令人作嘔,三個屋門都開著,王誌勝謹慎翼翼地踮著腳往裡一看,血淌了滿地,兩具隻穿戴褲衩的屍身彆離倒伏在榻上,早已死去多時,恰是鬼子大掌櫃和二掌櫃。而最內裡屋的地上躺著一個裹著被子的死人,王誌勝忐忑地進了屋門,謹慎地扒開儘是鮮血的被子,看到三掌櫃金山那張慘白的臉,金山的禿頂正中,頭皮被槍彈豁開了一條溝,胸前的傷還在冒著血,伸手一摸,王誌勝感覺彷彿另有些熱氣,細心打量了一下胸部的傷口,彷彿槍彈被肋骨卡住了,兩槍都冇有傷到關鍵。
這時,金山俄然展開了眼,嗟歎了一聲,王誌勝嚇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他喘了口氣,故作平靜地問道:“三掌櫃的,這是如何了呀?”
說罷,快步出了洋行,轉個彎,到了火車站,恰好碰到莊永璞。
“王的!夜裡來了土八路。”金山有氣有力隧道。
“洋行兩個個掌櫃被打死了,電話也被搶了,借咱站上的電話打給憲兵隊。”
王誌勝趕快跑到前院,跟腳伕門喊道:“三掌櫃還冇死,洋行的電話被搶了,我要去火車站打電話給憲兵隊,你們誰也不能走,走了就是懷疑犯!”
莊永璞看著王誌勝的背影,內心一陣鎮靜:“終究有人脫手了,一下子就把洋行端了老窩。又想,這下棗莊可變成了是非地,將來必定鬼子會重點鑒戒這裡,這事弄不好,得有人把命搭上。”他便上了樓,透過二樓的窗子察看著洋行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