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這群人已闊彆柏山,帶隊的班長長歎一口氣,大聲說道:“弟兄們,走快一點,這大半夜的,困死了,早點歸去睡覺。”
“哦!”莊紀川承諾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過了一會,一個大鬼子和一個保安團帶領模樣的人走了出來,那鬼子嘰裡咕嚕地呼喊了半天,帶領點頭哈腰地承諾著。
十幾支槍齊刷刷地指著他,他隻得束手就擒,乖乖地被下了槍,押到了團部。
“哦!對對對!想起來了,莊六子,早晨我也在天王殿呢!俺叫種衍銳,家是種樓的,排行老二,你叫我二哥就行。”瘦長臉倒是很風雅地自我先容道。
“他們把炮樓占了,乾甚麼用?二哥。”莊紀川問道。
他稍一躊躇,就被連拽帶扯地跟著保安團的人就呼呼啦啦地下了柏山。
“呦!那咱還是親戚嘞!俺姐就在莊村,姐夫叫莊思讓。”
莊紀川倉猝抬高了帽簷,躲到角落,他還冇有想好是否要跟鐵道隊亮明身份,阿誰瘦長臉的偽軍拽著他,悄聲道:“走!”
這一覺就睡到了日上三杆,莊紀川一睜眼,一頭大黃牛正瞪著大牛眼在看他,牛嘴在不斷地嚼著,滿嘴都是泡沫。他揪掉頭上的亂草,轉頭一看,種衍銳不見了!趕快扔開爛棉花套子般的被子,活動了一下生硬的手腳,查抄了一下盒子槍,籌辦跑路。
莊紀川倉猝說道:“二哥,明天我就得走。”
他對阿誰瘦長臉說道:“大哥,他們不是日本人,領頭的是鐵道隊的曹德清。”
莊紀川搖了點頭:“我不去。”
胡介藩近乎吼怒地說道:“他奶奶的,救得了你們的命,救不了你們的人,等著送東北當勞工吧,能不能活著返來,就看你們本身的命了。趙大牙!”
莊紀川悄悄合上槍機,從牛槽前麵站了起來:“二哥,撒泡尿,嘿嘿!”伸手奪過窩頭,狼吞虎嚥地吃起來。
“曹德清,李雲生這兩個王八日的,一夜之間把柏山,西萬,劉昌莊,郗山的炮樓全拆了。激憤了小林司令,你敏捷帶二營去彭口閘,等皇軍查清他們在那裡落腳,跟著皇軍去抓他們,如果完不成任務,返來就把你和他們一起發配到東北去!”
領頭的是個穿戴大尉戎服的瘦高個,卻冇有挎東洋刀,腰裡不倫不類地掛著把盒子槍。莊紀川感覺此人非常眼熟,暗中打量了一下,腦海裡像打了個閃電—曹德清?他身邊還站了一個黑塔普通的大漢,戎服緊緊地箍在身上,顯得非常分歧適,竟然是李雲生!
內裡的公雞已經開端打鳴了,一陣倦意襲來,莊紀川心想反正得睡一覺,才氣有精力跑路,便扯過另一床被子,一伸腿,躺進了草窩裡。
“滕縣的小林司令俄然派皇軍領受柏山的防務,讓咱去滕縣另有調派,從速拾掇拾掇東西一起走吧!”
種衍銳分緣看起來不錯,見人就說莊紀川是他的表弟,這保安團辦理鬆弛,都各有各的乾係,深更半夜的,也冇人特彆存眷他的來路。
莊紀川糊裡胡塗地跟著種衍銳到了胡介藩團駐守在官橋的團部,帶隊班長一起上想著如何解釋周鐵逃脫的事情,也冇表道理睬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大個子。
那人彷彿冇說過癮,絮乾脆叨地並不想放過他:“都是中國人,乾啥跟本身過不去,俺都是跟著周團副的,纔不肯意給鬼子著力呢!阿誰劉勝喜,他實在就是個遊擊隊,俺實在也想去插手鐵道隊,又怕人家不要咱。哎?你是誰?我如何冇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