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嚎啕大哭的聲音極是沙啞,“啊,彆殺我,四嬸彆殺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寧欣曉得齊王是誰,她天然不想讓齊王妃因為鄙夷韓王而獲咎齊王。
“誰曉得呢,擺佈都是為皇上效命。我到想讓他從文職,他考中狀元也不輕易,整日舞刀弄槍的,我看著怪擔憂的。“
“太後孃娘宣召燕國公世子夫人和齊王妃覲見。”
三太太講古,她帶來的孫子勳禮冇見過屋子裡的好東西,六七歲的男孩恰是活潑好動的時候。
寧欣介麵道:“人死如燈滅,韓王既然敗亡,還提他何為?藩王在時看起來冇甚麼用處,可一旦皇上撤藩,不知朝廷中有冇有能頂替藩王鎮守四方的大賢。我傳聞韓王舊藩地……亂子頻生,韃子也因都護府將軍鎮不住場麵而蠢蠢欲動。以我看北邊始終是皇上的親信大患,非能臣不敷以鎮守!”
齊王妃同寧欣相視而笑,她快走了幾步扶住了寧欣下拜的行動,笑著說:“不是說好了,你不必拜我的,我們之間哪用得上虛禮?”
“削藩?”
她們在宮中邊走邊聊,彷彿逛花圃似的。
即便她攢下些銀子也不能都用來給丈夫兒子還風騷債!
抱琴等丫環看得目瞪口呆,寧欣冷靜的歎了一口氣,燕國公府的龐大超乎她的設想,燕國公府親眷的脾氣也出乎寧欣的料想。
寧欣在一處岔道口停了下來,問身邊的公公:“再往前去是慈寧宮?”
世子夫人敢同燕國公針鋒相對,她這點道行實在是不敷看,更何況一旦寧欣不睬會爛賬,她到那裡找出銀子平賬?
寧欣冇帶過孩子,對彆人的孩子重生不起慈愛等情感,勳禮的玩皮哭鬨,震得寧欣太陽穴一陣陣的疼痛,不是強行壓住心底的不耐,寧欣都想給勳禮紮一針……
三太太作勢挽起袖子,“再哭我先揍死你!”
“太後孃娘是天下最高貴的人,又對我有恩,除了皇上皇後召見以外,理應先去拜見太後孃娘。”
寧欣按了按額頭,事情又都趕在一起了!賢妃此時召見她,一準冇功德!三老爺被人設想反倒成了小事。
寧欣跟前服侍的丫頭都被三太太祖孫哭傻了,能在寧欣跟前服侍的人滿是寧欣從寧家帶來的陪嫁。
“侄兒媳婦……”
明知三太太是用心的,可寧欣還得通盤接下來,寧欣攙扶起勳禮,耐著性子道:“彆哭了,你冇傷到就好,一個花瓶罷了。”
皇上便是再寵嬖賢妃,也不至於棄生母於不顧,何況皇上早過了為了賢妃敢同天下報酬敵的階段了,皇上既然同意太後孃孃的納妃建議,意味著他對後宮前朝的把握並冇有落空節製,太後孃娘也足以壓一壓賢妃。
周媽媽雖是擺著一張笑容,神采謙虛恭敬,可三太太不敢再用撒潑等手腕了,世子夫人的陪嫁個頂個的好用呐。
三太太道:“世子爺如果有賢妃娘娘關照,出息必然更好。”
勳禮裂開嘴大哭了起來,三太太一邊扯著他耳朵,一邊痛罵著,“便是你四嬸揍死你,我也不會說上一句,你這個孽障,早死早了,也免得你再氣我!”
寧欣固然憤恨內裡的人算計燕國公府三房,但一樣活力三房的混鬨貪婪。
周媽媽聞聲動靜,忙走進了東次間,笑著扶了扶身:“主子,還是將勳禮少爺交給奴婢把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