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來這個家裡,她倒是有些怕這公公的。李景明常日做事一貫鬆散,便是她爹對李景明也禮遇幾分,以是,葛秋姐任有甚麼花腔也是不敢在李景明麵前使的。是以,自要竄掇著婆婆方氏出麵。
“休了我?李景明,你竟然敢說休了我?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知不曉得?李家?你對李家忠心,可兒家李家是如何對你的?”聽得李景明說出休妻,方氏眼眶立即就紅了。
“呸,你爹這安的是甚麼心哪,彆人有個巡欄的親家,那老是想方設法的少交些稅。嘿,你爹倒好,這倒是挖空心機的到我這裡來弄錢了,這是親家還是仇家呀?”方氏冇好氣的將那稅票往葛氏臉上砸。
“你爹可一點都不胡塗,你想想啊,你們給二奶奶和貞女人他們看的是假賬冊,如果這會兒再收稅,卻遵循平常的收,稅費俄然一下子就降了下來,那豈不就成了自揭弊端,自掌耳光了嗎?憑誰也曉得之前的賬有題目了。”曹氏道。
“就怕公公分歧意。”葛秋姐最後道。
葛氏進了屋,便興沖沖的去找婆婆方氏,又把稅票給方氏看。
“你傻了呀,現在貞女人不是來南京主事了嘛,再說了,也是因為她那貨行和糧行才搬走了,你公公這邊的賬目裡可退出了一大筆錢,稅的事情,不敷的話天然該由貞女人貼出來纔是啊。”曹氏道。
“走,用飯去了。”李景明拉著方氏。兩一前一後的出門。
說著,曹氏又轉過臉看了看四周,纔在葛秋姐耳邊低語:“你爹說了,讓你跟你婆婆說說好,就按這稅票上的用度來收,然後多出來的錢,他隻抽一成,彆的的還給你們,如許,每年下來,豈不是有一筆不小的銀錢下袋了,你婆婆必定乾的。”
“正平嫂子,如何在門口說話,不請人進屋?”這時,貞娘帶著小丫過來,門口的路叫人堵了,隻得遠遠的停下來道。
“呸,還真當本身是人物了,人家貞女人是冇甚麼了不得,但就能讓你那死鬼老爹都吃癟。”曹氏一臉不屑的衝著門裡的葛秋姐嘀咕了句。
“冇事,這事辦在我身上。”方氏拍著胸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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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候,屋裡便靜溢了下來。
“秋姐兒。”這時,一個婦兒扭著腰肢過來,恰是葛秋姐的二孃曹氏。
而人間之事,天生一物降一物,婆婆方氏並不是那麼無能的人,但拿捏起公公來倒也是一把妙手。總之,萬事,隻要婆婆一說,一鬨,公公就鮮有不該承的。
轉眼天便黑了。
“倒也是,隻是這錢……”葛秋姐咋巴著嘴。
“不可。”李景明再一次否定,又見方氏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曉得不嚇嚇她不可,便咬了咬牙道:“你……你若一意孤行,我便休了你。”
“竟是有這等事情?那太好了,行,我去跟我婆婆說。”葛秋姐歡樂的接過稅票,彷彿已經看到白花花的銀兩入了口袋。
“不消不消,我就路過,聽著前麵姚娘子喧華,就嘮叨兩句。”曹氏趕緊的道,然後給貞娘讓開路。
“那本是假的,隻是胡弄二奶奶和貞女人他們用的,哪能真按這個收?爹真胡塗了。”葛秋姐冇好氣的道。
“如何這麼高?”葛秋姐一看那稅票,不由的輕叫了起來。
“當年,你為著李家經心極力,每年便是多一文錢都不會往本身口袋裡裝,全都送到嫡宗那邊,可最多也就得了老夫人一句辛苦了。可光嘴上說辛苦有甚麼用,那年天寒地凍啊,你病在床上人事不知啊,我是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可家裡看病的錢一文都冇了,嫡宗的錢又送走了,我隻得寫信給嫡宗,求他們帶點錢過來給你看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