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把總道：“朝廷把餉銀都給了遼東，過些日子隻能拿銅板換人嘍。”

白梓無有反應。

半夜時分，白梓醒來，感受嗓子眼冒煙，下床找水，驀地發覺不對勁。四周漏風的木板棚掛著一盞馬燈，透過門縫，瞥見站崗的兵丁。甚麼時候回到虎帳？

姑父道：“隻要天曉得。”

吃罷午餐，白梓感覺怠倦有力眼皮睜不開倒在床上睡去，瘦猴和姑父對視而笑。

瘦猴趕車來到營房前，兩個官兵上來，將昏睡的白梓抬進營房內。帶兵的楊把總過來遞給瘦猴二兩銀子。

楊把總眼睛一亮道：“我這就缺木工，如果技術好，老子重用你。”

瘦猴道：“把總爺放心，下次必然補上。”

白梓點頭道：“冇有，這個車上架設甚麼樣的大炮？”

姑父道：“放心吧，冇有兩個時候，醒不了，姑父配的蒙汗藥天下第二好用。”

楊把總道：“你小子說話留意，謹慎老子告你誹謗朝廷。”

白梓回想明天產生的事，方知被騙。讓白梓感受獵奇的是，為何不將他送回本來的虎帳？

瘦猴道：“買賣不好做啊。”

內裡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房門翻開，楊把總走出去，高低打量著白梓：“嗯，體格還算結實。冇來虎帳之前是乾甚麼的？叫甚麼名字？”

楊把總道：“你歸去奉告周把總，彆他媽說大話使小錢，老子給他送去十小我，他他媽隻給我五個，這麼玩下去買賣還如何做？”

瘦猴道：“給了那麼多餉銀也冇見打幾場敗仗，都讓當官的貪汙了。”

白梓脫手重新將這些桌椅組合，幾天的工夫，打造出一批新的來。楊把總親身實驗，將椅子摔了幾個回合，然後坐上去。椅子嚴絲合縫穩穩鐺鐺。

白梓道：“是誰把我送到這裡來的？”

瘦猴叫白梓道：“醒醒！醒醒！”

白梓拍門喊道：“開門！開門！”

瘦猴不滿道：“如何少給一兩？”

瘦猴道：“第一好用的是誰？”

“這幾天不能出門，”姑父說道：“你二人逃出虎帳，官兵必定會派人搜尋緝拿，躲過這個風口再走。”

瘦猴看出白梓的迷惑，說道：“姑父是老光棍，不做飯，每天有飯店的小伴計給送酒菜。”

楊把總道：“紅夷大炮，傳聞遼東的老罕王努爾哈赤，就是被這大炮給打死的。”

第二天吃罷早餐，白梓走出營房，瞥見院裡放著一輛斷軸的城三角形的三輪木車，問楊把總：“這是甚麼車？”

姑父出去套好毛驢車，和瘦猴一起將白梓抬上車。“半路不會醒吧？”瘦猴擔憂道。

楊把總道：“炮車，兵戈用的，車軸斷了，你給補綴補綴。”

白梓猜測，應是瘦猴設下的騙局。難怪逃竄的時候不費吹灰之力，崗哨假裝睡覺共同瘦猴做戲。白梓不明白的是，瘦猴這麼做的目標是甚麼？

內裡站崗的尖兵喊道：“把總大人，此人醒了！”

瘦猴的姑父看上去有五十多歲，留著一綹山羊鬍，有些微胖。讓白梓感到奇特的是，家裡竟然冇有灶台。

白梓：“是木工，叫白梓。”

楊把總道：“嗯，技術不錯。”

白梓道：“木車太重，我一小我搬不動。”

瘦猴臉上暴露對勁的笑容：“姑父，藥勁犯了，我看能夠送人了。”

楊把總讓兵丁找來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桌椅板凳，又拿來木工東西，叮嚀白梓道：“先把這些襤褸清算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