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倆走進街邊一家小飯店，內裡有很多人在用飯。爺倆來到靠牆角的空桌落座。店小二提著水壺過來往杯子裡倒茶水：“二位客長吃點甚麼？”

“季世亂象也，”老白邊走邊感慨道：“皇上眈於玩樂，奸佞當道，妖孽叢生。”

老白道：“兩份羊雜碎泡餅”

白梓冇有老白那麼憂心忡忡替皇上擔憂，感覺好玩，要不是老白攔著，他就到皇家指定木工書院看個究竟。“爹，我餓了，吃點東西找堆棧安息吧。”

廠衛甲嘲笑一聲：“誹謗朝廷唾罵九千歲！”

老白也嚐了一口道：“的確鹹。”

老白詰責道：“光天化日之下們憑甚麼抓老夫？”

老白毫無懼色道：“老夫鐵骨錚錚，走到哪也不懼。”

店小二擺佈看了一下道：“二位客長剛從外埠來的吧？”

老者道：“發大水就是淹了。”

“哈哈，這叫法太好玩了”，白梓笑道：“我要買一斤鹽，就得說買一斤發大水唄？”

白梓不解道：“用飯的處所不讓人說話？”

父子二人來到都城，在街上行走不竭被人打攪。有人發帖子，請他們免費入住寺人書院，凡修完學業者，一概保送到九千歲門下；有人生拉硬拽讓爺倆插手皇家指定木工書院學技術，出徒者保舉到木工司，為皇上推刨拉鋸、丹青揉漆。

老白獵奇道：“犯甚麼忌諱？”

店小二很快端來兩大碗羊雜碎泡餅：“客長慢用”。

老者道：“得說口味重。”

“二十兩”，白梓吃驚道：“把我賣了也換不了這麼多銀子啊！”

白梓擔憂老白的安危，焦心道：“廠衛會如何措置我爹？”

鄰桌一名白髯毛老者轉過身，低聲奉告白梓：“九千歲大號魏忠賢，和賢同音的不能隨便說。鹽和閹同音，也不能說。”

店小二低聲道：“記著，在都城千萬不能說鹹、鹽也不能說，犯諱諱。”

老白悔怨當初不該那麼激鑿子，本想讓鑿子代替白梓做老王的半子，一計不成，反倒成全了老王的情意。老白沉不住氣，向夫人坦白鑿子離家出走的啟事。

老者道：“冇抓你，意義就是留個活口，從速回家拿錢贖身。”

廠衛甲乜斜一眼白梓道：“小崽子彆擋老子辦差，惹急了連你一起抓！”向老白道：“跟我們走一趟吧。”

老白不解其意道：“發大水是何意？”

老白一小我進京，夫人不放心，執意讓老白帶上白梓，不然不給川資盤費。白梓叮嚀子墨照顧好母親和師父，待鑿子有了動靜，頓時返來。

“荒唐！荒唐透頂！”老白氣得敲桌子道：“大明王朝朗朗乾坤，避諱如此之多，真乃好笑可歎矣《國語》曰‘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

白梓道：“真是怪事，鹹鹽都不讓說。”

白梓不解道：“甚麼企圖？”

白梓道：“我家在保定府，很多少錢贖身？”

白梓上前要禁止兩個廠衛，被老者一把拉住。白梓眼睜睜地看著兩名廠衛押著老白走出小飯店。老者奉告白梓道：“他們隻抓你爹不抓你是企圖的。”。

老者道：“這幫傢夥名義上是為朝廷抓人，實則濫捕無辜謀財害命。”

老者冇有笑，一臉嚴厲地說道：“孩子，這個一點也不好玩，頭幾天有個外埠來的平話先生，在茶社說《三國演義》魏延那段，被廠衛聞聲抓進大牢。這避諱的事，古已有之。為避諱唐太宗李世民，觀世音菩薩都得改稱觀音菩薩，自打洪武爺即位，殺豬犯諱改殺豕， 元寶改通寶，避元璋之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