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宿世。
男孩子隻是一臉猜疑地瞧著她,並不開口說話,倒是女孩兒看崔嘉因敢直接和打他們的好人乾上,便覺得她能救救她們出去,拽著她的袖子哭著說:”姐姐,你讓她們彆打我哥哥了好不好?哥哥會被他們打死的,求求你了!“
她固然隻是崔府裡頭的一個小小婢女,但仗著老子娘都是崔三太太的親信,爹孃又隻要她這一個女兒,常日裡好吃好喝地供著,比起平凡人家的蜜斯也不差了。那些人明裡暗裡阿諛自不必多說,何況她生的一副好邊幅,按崔三奶奶的意義,將來是要服侍七少爺的,這鄙大家裡頭是獨一份,即便隻是一個姨娘,那也是崔府的半個主子,總比做丫頭做下人好多了。
“你們是哪房的?如果大房的,我倒是能夠越俎代庖,替母親措置此事。如果彆房的,少不得要去費事祖母了。”
出乎崔嘉因預感的是,本來覺得會犟著不開口的男孩兒答覆了崔嘉因,聲音又快又急,彷彿是怕崔嘉因懺悔似的,又感覺本身說的太快,恐怕崔嘉因聽不清楚,又說了一遍。
“端方?就你這半吊子難不成也能教彆人不成?我倒不知崔府另有如許的端方!”崔嘉因調侃道,昳麗容顏上的不屑之意是如此較著,青竹有些尷尬。
翠竹軒裡頭做主的可不是崔嘉婉,三太太曲氏纔是真正管著她們存亡的人。過河拆橋,李代桃僵,可曲直三太太慣用的。她們可不是青竹,尚且得曲三太太一絲眷顧,萬一事情鬨大,曲三太太執意將統統罪惡都推到她們這些下人身上又待如何?她們可就真的冇活路了。
或許,崔家被滅族的時候,那些族人就是如許看著上天的吧?一麵絕望,一麵但願,冷靜地祈求彼蒼給他們一個活下來的機遇。
那些生不如死,行屍走肉般的過往如同一麵血淋林的鏡子擺在她的麵前,令她喘不過氣來。
念及此,兩民氣中都有了計算,青竹不知她們的心機,梗著脖子叫喊:“九女人,這但是我們翠竹軒的事,您如許冒然插手,不太安妥吧?”
“我們是崔府的人,我叫崔璋,mm叫崔嘉貞,崔府的五爺崔禇是我們的養父。”
崔嘉因怒極反笑,公然是有甚麼樣的主子就有甚麼樣的主子,上行下效,蛇鼠一窩。
她不伏輸地昂首直視崔嘉因,理直氣壯地回道:“九女人是主子,青竹隻是奴婢,青竹不敢說主子說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