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崔嘉因得了鄭老太太的話,回玉棠館的時候,已經是戌時三刻了。
“奴婢曉得了。”成碧道,躬著身子退出房間,臨出門的時候,她卻頓了一頓,望向隔在珠簾另一真小我影,問道:
白夫人剛攜著一雙後代進門,盧氏便親身迎了上去。崔嘉因也不得不跟上。
“女人,如果有一天……”她咬了咬唇,還是低聲問了出來:“如果有人背棄了您,您會如何做?”
“行了,你先下去吧。”崔嘉因道。
因著崔嘉婉的事情,席間的氛圍有些許難堪,但有盧氏和崔嘉因決計逗趣,鄭老太太表情還算不錯,吃完飯以後還多留了她們一會兒。
“曉得了,”崔嘉因將最後一隻釵卸下,順手放在嫁妝裡,轉頭對聽雨說:“叫她返來時,到我這兒說一聲兒,如許晚了,也怪令人擔憂的。”
“行了,你同伯母忙著去吧,你不消擔憂,我那裡會同你客氣?”白姝笑道,按了按崔嘉因的手,便同母親落了座兒,同周遭的女人們說談笑笑,也甚是安閒。
“女人也太慣著成碧了。”看朱一邊解著崔嘉因的衣帶,一邊抱怨道:“萬一慣出了甚麼弊端,您找誰哭去?”
“果然無事嗎?”崔嘉因問道:“如果有事,也不要在內心憋著,我們主仆多年,隻要我能幫的,定然不會袖手旁觀。”
聽雨聽言,冷靜地出了閣房。
白靖是白夫人的宗子,現在已經十八了,也該是時候熟諳些世叔父執的,交友些人脈,今後宦海上也好多些助力。
“也罷,由她去吧。”崔嘉因歎了一口氣,種下甚麼樣的因,就要接受甚麼樣的果,她隻但願,將來她們都不要悔怨。
白姝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讓崔嘉因感覺難堪,便冇說實話,對付道:“我二哥就是如許的性子,管他做甚麼?”
盧氏同白夫人說話的時候,白姝也走到了崔嘉因身邊,笑著說:“我還冇來得及請你去玩,誰知倒先來了你家。”
想到這兒,崔嘉因也便放下心來,一心一意跟著盧氏對付那些來客。
所謂家宴也不過就是家裡人一塊兒坐著吃頓飯說說話罷了,不像宮宴端方煩瑣,也不消像去彆家做客一樣拘束。
回到玉棠館,看朱吹熄琉璃燈裡的搖擺燭火,將她放好以後便服侍崔嘉因沐浴換衣。
成碧同看朱都是崔嘉因身邊的大丫頭,以往崔嘉因返來,成碧定然也是要露個麵,今晚卻冇見著人,便有些奇特。
“成碧姐姐說有點兒事兒,便出去了。奴婢見她焦急,便也冇敢多問。”聽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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