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攪拌一番,又將蓋子蓋上,往小火爐裡加了些炭。
難不成沈逾白在瞎寫?
從這兩題,沈逾白就曉得徐縣令出題的企圖。
仲春的風還是冷得很,考生坐在敞開的考棚裡,冷得直顫抖,連手腳都僵得短長。
等寫完,細細看了遍,感覺冇題目了,再一筆一劃謄抄到報告紙上。
徐縣令眉頭一抽,就見沈逾白揭開鍋蓋,用木勺攪拌一番,飄出的香味就更濃烈。
將胸懷與派頭提上去,托物言誌,整篇文章的基調便定了下來,隻要不寫偏,文章就不會太差。
吹乾墨,將報告紙捲起來用線綁好,掛在考棚門口的鉤子上。
香味更加濃烈。
他倒要看看這個沈逾白有幾斤幾兩。
不過縣試要求不高,隻要附合文章製式,達到文章通暢,言之有物便可取中。
“從子路從而後”到“至則行矣”,有近百字的內容需作答,已屬大題,破題便極難。
沈逾白在紙上落筆:“記以是與賢者遇,知丈人之意矣。”
另有驚呼聲,應當是情急之下打翻了甚麼東西。
縣尊能坐到他麵前盯著他,必然有陳家打過號召的原因。
再次攤開文章,提筆對文章編削潤色。
意義是孔子說:到了氣候酷寒時,才曉得鬆柏樹是最後乾枯的。
徐縣令雙眸異彩連連。
其他考生都在抓耳撓腮地操心機考試寫,沈逾白卻一筆不動,難不成是已經放棄了?
沈逾白眼角餘光瞥見後,神采如常,仿若離他不到五丈的縣尊不存在。
第二道四書題一樣取自《論語》,是《微子》篇第七章,全題為:子路從而後,三節。
沈逾白思考半晌,決定用正破與暗破相連絡以顯現破題時的高度概括工夫。
在一眾愁眉苦臉,寫兩個字停好久的門生中,除了蘸墨外筆冇有涓滴停歇的沈逾白顯得格外刺眼。
思及此,徐縣令又暗自嘲笑本身胡塗了。
文章寫完,沈逾白捧起吹乾墨後,捲起來放到闊彆小火爐的桌邊。
第一道題簡樸,能一氣嗬成做完文章並非不成辦到。
徐縣令眼皮跳了好幾下,站起家今後退了些間隔。
順著題目逐字逐義破的為正破,先破後文義,再破前文義的為逆破。按照題麵字眼而破叫明破,不露題麵字眼,用指代之法的叫暗破。
莫非沈逾白有私藏夾帶?
蘸墨,落筆,行動如行雲流水,毫無梗阻。
就算“歲寒”這題簡樸,也不該寫文章時完整不思慮吧。
難不成這回還能如此等閒做完一篇文章?
接著便是第二篇。
可見徐縣令出這兩道題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