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幫著踢了他的腳底兩下,沈知行好了些,便一骨碌爬起來,倉猝道:“我逃課了,你被外放了?”
因著國子監有號舍,隻要休假日他纔會返來。
沈逾白起家倒了杯茶水,遞給沈知行:“涼茶恰好給你消消火,潤潤喉嚨也好多罵幾句。”
沈逾白的腳步一轉,便進了金樓。
若他貿冒然為沈逾白說話,隻會引發崔明啟顧忌。
待沈知行接過茶杯喝光後,沈逾白便問道:“還要喝嗎?”
沈逾白目光沉寂:“教員來了我更該走,不能讓教員還未在都城站穩腳根就要因我而與首輔對上。”
沈逾白為人馴良,又廚藝高超,很多人嘗過他帶來的吃食。
沈逾白道:“賢人雲,三思而後行,思進、思退、思危。現在是李慶芳勢頭正盛,而我氣力不敷,根底不穩,留在京中便是傷害重重,便該思退。”
若能通過沈逾白與崔明啟交好,無疑又讓他多一助力,屆時又何愁扳不倒李慶芳?
他們縱使再清貴,也知沈逾白是獲咎了李慶芳,被其打壓。
“便是被外派,也不該去那等處所。”
沈逾白又自掏腰包,在百味樓定了幾桌,也算是告彆。
沈知行寂然坐在椅子上,轉眼就是肝火上湧:“秦詔阿誰老匹夫,竟這般對你!另有李慶芳阿誰老匹夫,宇量狹小,那裡配當首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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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道中間有家極氣度的金樓,現在燈火透明。
首輔李慶芳權勢滔天,於達隻能四周拉攏,做最刻薄的次輔,拉攏彆人纔是儲存之道,萬不成再獲咎人。
沈逾白道:“是聖上親身外放,不能辭。”
沈逾白沉聲問著地上的人。
隔得老遠,沈逾白就發覺門口有團黑影。
可現在卻被外放了,沈知行那裡能不急。
此子畢竟不知,《論語》是教人用的,若以此為官,那便是大錯特錯了。
本日傳聞沈逾白被外放,他便翻牆逃了返來。
調令從內閣收回,世人看到沈逾白外派之地時,翰林院唏噓不已。
走近了一看,竟是沈知行蹲坐在地上。
此子乃是崔明啟的門生,崔明啟連跳兩級升任戶部右侍郎,簡在帝心,再熬幾年攢夠資質,怕就能入閣。
以沈逾白六元落第的出身,隻要在翰林院不出錯,總不會比那些淺顯翰林差。
酒酣散席,沈逾白踩著月光朝家走去。
翰林乃是詞官,一身風骨,本就佩服沈逾白的膽氣,現在很為沈逾白叫屈。
誰能想到,風景無窮的沈六元竟會被派到那等處所,可見聖上已對他嫌棄了。
想到崔明啟,沈知行內心好受了些。
“此話千萬不成說。”
秋風一吹,酒氣散了七分。
那小廝得了答覆,歸去覆命時,於達笑了笑,揮揮手讓小廝下去。
一旦官位低了,他們還不肯意。
沈逾白卻道:“多謝次輔大人,下官食君之祿,為君分憂,下官該聽君父調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