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貫很有城府的世人被氣瘋了,當眾就是破口痛罵。
已經將捐款名單呈交給天子了?
其他鄉紳神情更是跟吞了蒼蠅一樣難受。
沈逾白眸子往眾位鄉紳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馮知章臉上,勾唇一笑:“馮老爺多慮了,這銀錢本官一文不取。此次捐獻的統統銀錢,均會用來組建侵占隊,以抵擋海賊擾亂。”
孫同知心頭狂跳,不自發道:“我可與他們訴清來龍去脈,統統都是你的教唆。”
沈逾白安閒拿出一張銀票放到桌子上,道:“孫同知所捐贈的一千兩已在此處,殘剩的煩請各位三日內交上來。誰若不交,休怪本官告到禦前!”
世人臉皮肉眼可見地抽搐著。
沈逾白瑰麗的唇上揚,笑容帶了一絲狠厲:“孫同知最好祈求此局本官能贏,不然孫同知百口隻能與本官一同身故於此。”
再看向沈逾白,就見其已拿了銀票,帶著一眾保護大步流星地分開。
唐昌益再次開口,隻是此次是實在帶了肝火。
不過這與獲咎那些大師大族所產生的結果比起來,實在不值一提。
留在原地的孫同知倒是如墜冰窟。
有人道:“莫要中了姓沈的教唆,孫同知這些年做事如何你我都是看在眼裡的。”
孫同知給他們辦事越久,對他們的害怕就越盛。
沈逾白的笑容加深:“你覺得他們會在乎你是否明淨?此次的喪失需求有人背鍋,本官覺得此人必不會是各位鄉紳老爺。”
“唐老爺說此事該如何措置?”
他們當然恨一來就敢掐他們命脈的知州,可更狠叛徒。
“知州大人這是何意?”
幸虧本日一品樓被包了場,除了酒樓的伴計和掌櫃以外,冇其彆人,封口也輕易。
“狗會因為你丟塊骨頭就朝你搖尾巴,也會因彆人丟塊骨頭朝彆人搖尾巴。”
那海賊就是他們養的,用得著朝廷保全?
待到沈逾白一行人分開酒樓,甘煥頭一個怒罵出聲:“養條狗還曉得跟咱搖尾巴,咱大把銀子喂著姓孫的,現在那姓孫的卻吵姓沈的搖尾巴,銀子都花到狗肚子裡去了!”
沈逾白理所當然道:“本官此次殺海賊四十八人,護了你們全麵,卻觸怒了海賊,他們必然要來報仇,下次再來可就不是幾十人。若無朝廷庇護,你們如何能保全族人?”
待緩過神,心中隻剩四個字:我命休矣!
孫同知心頭猛跳,曉得他再待在這兒必定慘烈,隻能咬牙朝著沈逾白疾衝而去。
孫同知麵前一黑,隻覺天旋地轉。
甘煥壓著肝火問道。
抵擋誰?
他眼中儘是絕望:“您為何要如此害我?”
沈逾白終究回過甚,一雙烏黑的眸子卻如深潭:“他們當孫同知為狗,可孫同知倒是全部通城州百姓的天。”
鄉紳們懵了。
在通城,從生到死都逃不開這些大族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