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沉聲道:“天子該記得那些年你我母子如何艱钜,先帝更寵嬖八皇子,竟先於你封他為親王。朝中大臣也有很多憑藉八皇子,當時晉王卻勸說你父皇立你為太子。”
劉秉卿笑意不達眼底:“崔大人也要好生保重。”
那名衙役隻在倒座房住過,他們很快就在屋內一個隱蔽的角落找到了藏於此中的木匣子。
“還是太年青,竟敢將宰輔與親王都算出來,一個不慎,豈不是骸骨無存?”
宗室雖漫衍在大越各地,卻極連合,果斷不答應天子對宗室之人脫手來減弱宗室權勢。
這統統明麵上好似是秦詔所為,實際倒是從沈逾白去往通州城後,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來。
太後一驚:“你果然要對晉王脫手?他權勢非同小可,宗室那邊也不會任由你對其脫手。”
李管家再不敢多嘴,倉猝派人去查。
進也難,退也難。
“您老放心,這邪風專吹位高權重者,吹不到下官身上。”
崔明啟便道:“從臨海吹來都城的妖風實在大得短長,劉閣老可千萬要保重好身子。”
李慶芳大怒:“還不快去找?!”
這一夜,李慶芳的屋子燈火亮了一夜。
他拱拱手,笑嗬嗬道:“劉閣老如何看此事?”
何況各藩王都有私兵,一旦結合起來造反,天子這江山可就坐不穩了。
天元帝悄悄坐著,看著底下吵成一團,卻始終未發一言。
天子隻需作壁上觀便可。
崔明啟仿若發覺不到劉秉卿身後代人盼望他拜彆的目光,厚著臉皮跟在劉秉卿身邊走著:“這風也是邪門,不曉得往哪邊吹,首輔大人年紀也大了,不曉得能不能熬得住。”
李管家驚得滿頭大汗:“老爺,那人早就被打發走了。”
難怪秦詔要背刺於他。
此次狀告晉王,必是沈逾白所為。
可惜連著找了兩日都未見到那衙役的行跡。
不知督察院有多少人投奔了晉王,朝中也不知有多少是晉王的人,若真對上,怕是連他都難滿身而退。
太後看著天元帝眼底的烏青,非常心疼道:“朝事雖繁忙,天子也該珍惜身子。”
“這風怕就是那位沈六元吹起來的,直接就對上了首輔,李慶芳此次難了。”
兩虎相鬥,必然兩敗俱傷。
憑秦詔還鬨不出這等動靜。
滿朝都知扳倒晉王的證據在他手上,縱使他否定也不會有人信,隻會落空百官的恭敬,更會落空天子的信賴,他這首輔之位隻會名存實亡。
想到沈逾白,劉秉卿心中非常可惜。
他竟被本身最信賴的門生給擺了一道!
天元帝道:“沈逾白不已經幫朕辦好了,將此事推給李慶芳,朕隻需等候便是。”
“那沈逾白是把好刀,可刀太鋒利也不是功德,讓他適可而止吧。”
“哀家已經傳聞了,幾十人敲登聞鼓狀告晉王。”
天元帝終究還是開口:“隻要沈逾白這等鋒利的刀,方可破解困局。”
縱使是先帝如何玩弄帝王之術,也隻是將朝臣玩弄於股掌之間,宗室倒是涓滴未動。
李管家不敢假手於人,親身翻開,待看到內裡厚厚的手劄,他連大氣都不敢喘。
不知沈逾白與秦詔兩個水火不容的人,如何就勾搭到了一處。
天元帝搖點頭,非常無法。
朝中官員為了登聞鼓一事吵得不成開交,有要嚴懲晉王的,便有保晉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