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還不算趕考所需花消。
羅氏本要推讓,卻讓沈逾白攔著了。
村裡雖家家戶戶都養了雞,雞蛋倒是捨不得吃的,都是拿去賣錢。
因著過年,做的菜多,獨一的廚房就不敷用了。
因著沈逾白身子差,羅氏已經好幾年冇回孃家拜年,本年逾白好了些,卻要溫養著,她早早讓人給孃家帶了信不歸去。
羅老夫嘴上雖是如此說,眸子子卻動了起來。
“一旦颳風下大雨,窗紙極輕易破,若換成這等琉璃,隻要安裝好,便不怕風雨。”
不過比上回好了很多,能透光了。
近些年人老了,腿腳冇勁兒走不動,擔子就交給了三兒子。
羅氏一想也是,乾脆拿了糧食和肉菜與二房搭夥過年,倒也輕鬆了很多,還熱烈得很。
王氏是再歡暢不過了,三房拿來的東西比他們吃的多多了,算起來還是自家占了便宜,便頓頓往三房送。
大雪下了化,化了下,冷得人不敢把手拿出來,羅氏讓沈逾白在炕上溫養,等閒不讓下來,自個兒則是跟王氏一塊兒約了幾個村裡熟悉的婦人四周趕集,大包小包往家提,再一一往外送年節。
這兩家把廚房占了,彆的兩家就隻能等著。
二房和三房是各自過的第一個年,辦得豐厚,各家都買了肉,又都貢獻了些給主屋,還要給油給糧,將主屋的年貨都給辦齊了。
王氏乃至在院子裡燉肉,做完就喊三房一塊兒吃。
燉肉、炸蘿蔔丸子,廚房從早忙到晚,香味一嚮往外飄,煙囪青煙嫋嫋。
羅老夫內心是很盼望二兒子能燒出琉璃多掙些錢的。
沈鴻業的心卻早就飄走了,氛圍實在香得短長,一向勾他的饞蟲,外頭的孩童又喧鬨,始終冇法靜下心,一篇文章寫了三日都冇寫完。
如許一碗雞蛋待客便是極其昌大了。
讀書除了背,還要練字,羊毫寫多了便會劈叉掉毛,要換新的。
王氏氣惱之下,讓沈守義在院子裡壘了個土灶,把石鍋往上一放,就在院子裡炒起乾貨來。
村裡小子們全被勾來,圍在鍋旁流口水。
為了供大兒讀書,百口勒緊褲腰帶,可還是不敷。
“大夥兒家裡的窗紙都好好的,誰情願再費錢換琉璃?”
“二孃成心示好,我們受著就是,多送些米油和肉,也不等著用廚房灶台。”
加上所破鈔的墨錠,均算下來,每個月要花三四百個大錢。
現在這琉璃能透光,又瞧不清裡頭的風景,還免得再掛布了。
大年初三是出嫁女回門的日子,鄭氏早早便與江氏忙進忙出,等著沈秀蓮返來。
過完小年,族學放假了,村莊裡家家戶戶都為辦年貨忙起來。平常再不趕集的人家,也要趁著年前這些天辦年貨。
“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