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帆問，“抓我換錢麼？”

女人抿嘴一笑，回身進了廚房，過了一會出來，一隻手裡端著一盤淡黃色的窩頭，一隻手裡端著小碗鹹菜。擺在她麵前，白千帆是真餓了，昨兒晚餐都冇吃，她早餓得前胸貼後背，一聲不吭，拿起一個窩頭就往嘴裡塞。

“曉得你如何來的嗎？”

婦人和女人被她突如其來的熱忱嚇到了，對視了一眼，有些警悟起來。

白千帆貓著身子從洞裡出來，那雞哧棱一聲跑開，轟動了在翻晾豆子的婦人，她昂首望著白千帆露齒一笑，“你醒了？餓麼，我拿東西給你吃。”

順動手指的方向，她扶著牆，漸漸往前走去。每隔一段間隔，牆上便插著一支小蠟燭，甬道裡不知從那裡鑽出去藐小的風，燭光搖擺，映在壁上是暗淡的影子，看上去有些可駭嚇人。幸虧白千帆顛末千捶百鍊，早已經養成處世不驚的性子。以是也不驚駭，警戒的看著火線前行。

竟然有屋子，低矮的房屋，錯落有致，東邊一棵大槐花垂著烏黑的花，樹下有兩個孩童在玩耍，兩隻小黃狗跟著他們屁股背麵追逐，一群雞在地上尋食，有一隻走到她跟前，抬起脖子看她。

窗外有陽光照出去，窄窄的一線金邊，無數灰塵在光芒裡浮浮沉沉。白千帆用力搓了一下臉，從床上跳下來，趿了鞋走到窗邊，探頭一看，嚇了個半死，外頭竟然是萬丈深淵，她彷彿在山的腹中。

“大戶人家的蜜斯，見地多，天然膽小，歸正我們彆虐待了人家，等阿叔收了錢，分毫不差的把人送歸去。”

從窗子逃竄是不成能了，她悄悄翻開門，吱呀一聲輕響，她嚇了一跳，頓了頓，冇聽到甚麼動靜，纔敢走出去，外頭竟比屋裡還黑，壁上點了一支小小的蠟燭，照見一方幽幽的甬道，前後各有路口，她不曉得應當走哪頭，但必須做出挑選，她閉著眼睛胡亂一指，籌辦碰碰運氣。

白千帆說，“隻要有口吃的就行，我不嫌棄。”

窩頭是粗玉米麪做的，有些硬，粘喉嚨，她從速喝口水，嚼巴嚼巴再嚥下去。

“你們籌辦拿我換多少銀子？”

白千帆聽到她和婦人在外頭說話。

她問白千帆，“你曉得這是哪兒？”

白千帆用力嚥下嘴裡的東西，答了一句，“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