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送到了就好，不過是圖個新奇。”

“有的，”高升海把票據順了順，“有紫口，瑪瑙，美人指。”

白貴妃含笑盈盈：“剛收了皇上的犒賞，臣妾想著禮尚來往，以是給皇上送冰鎮酸梅湯來，氣候熱，喝阿誰最解暑不過了。”

拜彆了天子，帶著蘭芝回瑞福宮，白貴妃內心暗自對勁，皇上旁的不顧，倒是很顧皇後，把皇後喜好的鮮果子搶走了，楚王爺，您摯等著吧！

“臣妾早上去存候，娘娘看起來精力還不錯，與大夥兒談笑了幾句，聊起吐番的貢品，她說彆的都不惦記，就惦記取馬*葡萄。可巧今兒個犒賞就下來了，這會子娘娘該當是吃上了。”

叫人籌辦了冰鎮酸梅湯，她拎著往養心殿去，可巧見天子從裡頭出來，她忙上前存候，“臣妾拜見皇上。”

白貴妃嗤了一聲，“你覺得皇上就不顧忌楚王麼？功高蓋主，瞧著吧，皇上遲早清算他。”

白貴妃想了想，每回她去告狀，皇後總護著楚王，這回，她得避著些，伶仃同皇上說道說道。

皇上笑模笑樣的看著她，“誰奉告貴妃有四種？”

白貴妃點到為止，這個當口，她不能等閒說出楚王，那樣就顯出她的企圖了。

蘭芝見她遲疑滿誌的樣，問道：“主子，您說皇上會去查嗎？”

大殿裡幽深喧鬨，蓮座銅鶴嘴錯銀熏爐升起絲絲縷縷的青煙，扶搖直上，細得看不見。天子靠在明皇的軟榻上，闔著眼，似睡非睡。

蘭芝笑道：“相爺在朝堂上著力，主子在宮裡著力，楚王爺就是一尊神，也得給拽下地來。相爺立得越穩，主子的職位便不成擺盪，連皇上也要給主子您三分薄麵。”

天子擺擺手，“皇後身子不好，朕就不給她添堵了，先擱著。貢品你歸置歸置，按著往年的常例，該分下去的就分下去吧，朕乏了，歇會兒。”

她打小在府裡嬌縱慣了，得不到的東西越想要，可到了宮裡，到處受皇後的夾製，皇上又到處保護，想發作都發不得，一口怨氣隻好憋在內心，當下也不做在臉上，叫人賞了錢，打發小寺人走了。

“嗯，皇後身子骨不好，朕去看看她。”

唱畢，天子等了一瞬才睜眼，“都在這裡了？”

小寺人道：“回娘娘，有紫口，美人指和瑪瑙。”

白貴妃捏了一顆美人指放進嘴裡，細嚼慢嚥，“應當會吧，皇上也是人，楚王妃前些日毒死了他的虎，剛消停，楚王又半路截走了皇後愛吃的馬*，就算皇上不會見怪楚王，想必也往內心去了，你叫馬六兒機警著點，有動肅立即來報本宮，楚王爺不是有本事麼，本宮漸漸跟他抻。”

白貴妃吃了一驚：“冇有麼？明顯說有四種葡萄的，臣妾那邊得了三種，還覺得皇後孃娘把馬*包圓了呢。”

白貴妃問，“皇上是去皇後孃娘那邊嗎？”

高升海麻溜應了個是，悄聲退出去。

她捨得費錢，要獲得動靜不難，等動靜傳返來，此次的貢品裡頭並冇有馬*葡萄，她內心方纔好受了些。

白貴妃眼睛一亮，“有這事？”

白貴妃身份尊敬，隻屈於皇後之下，見人送東西出去，隨便瞟一眼，眉頭立即蹙上了，問送東西的小寺人，“就這些個？”

“是，主子使了些銀兩才刺探出來的，楚王爺迎出城，要走了那一箱馬*，以是禮單上就給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