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一驚，從速伸手扶她，道：“嫂子你這是做甚麼？！”

“如果不悔，那便肅除仙籍剔除仙骨，長生永久不得昇仙……也長生永久不得與你再相見。”

“那他悔麼。”

見最後一麵。

我帶著陌辛梓和暖兒先歸去了崑崙山。

還不待師父說話，我便毫不躊躇地跪在了地上，道：“徒兒未經師父準允擅自下凡，已將母子二人帶回了崑崙山。徒兒懇請師父，帶他們一齊去天庭！”

我放下小糰子，手指捏了捏他的小手，問：“奉告姑姑，小傢夥叫甚麼名字啊？”

他才一歲多啊。

陌辛梓抬起視線，道：“有勞了。”

我道：“若他悔了，我還會呈現在這裡麼。”

一開端我不就是存有此種動機麼，為何她親口懇求我了，內心卻各式不是滋味。

“師父常常教誨，身為神仙要為百姓著想，普渡百姓扶助百姓。但現在，徒兒顧不得那麼多，就算是昧著知己拿凡人去換回大師兄徒兒亦是不悔怨。以是師父，請你容徒兒作這一次孽。以後，如何遭報應都不要緊。”

師父喃喃道：“為師何嘗不是在作孽。”

我站在一座素淨的園子外，隔著一扇門，各式感到。

陌辛梓手快速一抖，茶壺自手裡滑出，清脆一聲落在地上，碎了。她垂著視線，聲音落寞暗沉，道：“你便是他的小師妹罷，上回辛梓落水還多虧你相救。”

我強按捺住心中的苦澀和壓抑，道：“曉得，早在七萬年前徒兒就已經曉得了。隻是大師兄在崑崙山隨師父修行了九萬年，與徒兒亦是相伴了七萬年。徒兒曉得師父不捨，師兄不捨，徒兒更是不捨。若要讓徒兒眼睜睜看著大師兄被剔除仙骨投入循環，師父恕罪，徒兒千萬做不到。”

我安撫她道：“你勿要擔憂，待我去與師父說一聲，便一齊帶你們上天庭去。”

小糰子躡趄著往前靠了兩步，我伸手拉過他，將他抱起來。小糰子肉肉軟軟的，不重。

出了師父的書房，我來到陌辛梓和暖兒安息的處所。

陌辛梓似纔回味過來，忙移開身，道：“哦，哦，對，我竟忘了。”說著她便又手忙腳亂地去為我斟茶。

他又點了點頭。

裡邊師父的聲音有些怠倦和無法，道：“弦兒出去罷。”

二師兄對著陌辛梓作了一個揖，踟躇了下，還是道：“快些讓師父做決定罷，過了本日怕是再也冇有機遇了。”

陌辛梓不起，道：“神仙姑姑誠懇奉告辛梓，他在天上是不是會受儘非難？”

隨後二師兄帶她和糰子去他處歇息。

大師兄說得冇錯，陌辛梓是一個溫馨的凡人女子。不管她內心如何煩躁如何急不成耐，她都能忍耐。聽聞二師兄那般說，她身子隻稍稍顫了一下，隨即握住糰子更緊。

陌辛梓雙手死死攥緊裙角，顫聲問：“若......如果不悔呢？”

驀地怔神了好一陣，我才緩緩抬手叩響了門。不曉得為何，我竟有些驚駭，門一翻開，怕會瞥見內裡一派幸運和樂的風景。

他問：“你是誰呀？”

我故作輕鬆地舒了一口氣，道：“嫂子彆來無恙，都不請我出來坐坐麼？”

我照實道：“天君寬弘大量，如果大師兄肯懺悔斷絕與你母子二人的乾係了結前塵，便還能留住仙籍免受踢出仙骨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