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本來溫馨的病房裡更加沉寂了。季涼跟程然的眼睛都不約而同的睜大，臉上暴露不成思議的神采，不過也僅僅是一瞬，程然因為震驚而微微伸開的嘴角，俄然勾出一個對勁又欣喜的弧度。

程燕西握了握拳，率先突破沉默，“季涼，還記得我之前問過你的話嗎？你始終冇有答覆，明天，我再問一遍。”

悄悄擰開鋼筆蓋。

袁豐旭站在門外，朝袁豐旭行了個軍禮，說道：“這份離……檔案，首長讓我拿來給季涼具名。”

程燕西、季涼。兩小我的名字第一次這麼整齊的擺列在一起。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

葉宇凡推著輪椅走過來，隻看到季涼微微顫抖的雙手，和白紙黑字的那份檔案。

“我信啊。”

眼裡的淚刷的一下子又流了下來，季涼嚶嚶的哭了起來，“宇凡哥，但是程燕西他不信，他不信我……他甘願跟程然在一起，也不信我……如果是為了抨擊，也該夠了……為甚麼大人的天下這麼龐大？為甚麼……”

“甚麼檔案？”葉宇凡迷惑的盯著袁豐旭，“給我吧。”

“筆呢？”程燕西又問了一句，主動忽視袁豐旭的話。

袁豐旭拐進走廊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如許一幅畫麵。程燕西坐在走廊的長椅上，手肘抵在腿上，雙手捂著腦袋，身子一動不動，渾身披髮著生人勿進的氣味，但他所展暴露來的哀痛，也不容忽視。

葉宇凡冇有一絲躊躇的點頭，“我們小涼從小就不會哄人，她說甚麼，就是甚麼。我一向信賴小涼。”

程燕西問完，聲音裡帶了一絲祈乞降不安。聽罷，季涼死死咬住唇，哭得愈發凶了。程燕西，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問這個做甚麼？！不感覺好笑嗎？明顯都說了要仳離，現在問這個還成心義嗎？如果我說愛，程燕西你是不是會更對勁呢？

葉宇凡剛要上前，門外俄然響起鈴聲，聲聲不息。葉宇凡無法，轉了輪椅的方向，走到門口，翻開門。

“仳離和談？！”葉宇凡驚叫一聲，吼道：“程燕西瘋了嗎？！他是活膩了嗎！”

“季涼，你愛我嗎？”

季涼垂著頭，已經顧不上程然跟程燕西的目光，哭得連肩膀都在聳動。程燕西就那麼悄悄的看著她，背對著程然，程然不曉得他臉上甚麼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