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木刀溝在西岸,可我們現在都在東岸啊!”眾豪傑刹時從好夢中驚醒,七嘴八舌地詰問
首戰兵不血刃的成果讓聯軍士氣大振,高士達、王薄、楊公卿、格謙等人皆以為這是一個好兆頭,預示著此番迎擊官軍無往倒黴但在接下來的戰術安排上,四位氣力居首的大當家卻起了牴觸楊公卿對峙三路兵馬齊頭並進,相互相距二十裡,以一個品字型相互照應如果聽聞哪一起人馬與官軍遭受,其他兩支立即圍上去,殺官軍一個首尾不能相顧如果官軍悲觀避戰,大夥便順勢突破河間郡城,殺一下官府的威風,然後揚長而走
即便不喜好王薄為人的大當家格謙,也不得不承認對方出了一條奇策搶一票就走是大夥所長,而王薄的戰略,剛好將聯軍的上風闡揚到了極至隋昌城夾在木刀溝與滹沱河的另一條首要支流泒水的中間,縣城四周滿是能下水的好田承閏年間,周邊百姓向來不為氣候乾旱而憂愁收姓李的狗官構造百姓在兩水之間的膏壤上耕耘了一整年,而本年又是風調雨順,隻要打下隋昌來,裡邊新收的秋糧充足十萬雄師吃個飽
令高士達鬱鬱寡歡的是現在河北百姓對綠林豪傑們的態度早在一年之前,不管是他高大當家麾下的義兵,還是楊公卿所部的鬍匪,隻要站在赤貧如洗的百姓之間高喊一聲“跟老子去搶官庫!”必定能拉起數萬不破鈔任何軍餉的流民這些流民固然體質很差,也冇顛末甚麼正式練習,但跟人冒死的勇氣卻向來不缺幾次大的戰役下來,通過天然淘汰便能去蕪存精,變成一夥令官軍聞風喪膽的精銳以是各路英豪們向來冇為兵源題目擔憂過,即便偶爾敗北,隻要能逃出官兵的追殺,不出兩年便可捲土重來
“大夥看,這就是滹沱水,白馬坡在這裡!”從衣袖中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羊皮,王薄指著上麵無數曲曲彎彎的墨線矯飾,“這中間另有一條小溪,叫豬籠河,我剛纔問過期縣令,他說本年的秋汛方纔疇昔,豬籠河與滹沱水的水位暴漲,人馬不能泅渡,以是才導致趙大當家被人堵在東岸的白馬坡,白白丟掉性命!”
從比來兩天嘍囉們送來的動靜上來看,竇建德也的確不負所托他先派了小部分人假裝做老營兵馬,帶著官軍圍著高雞泊兜圈子然後以精兵跳出疆場以外,在官軍戍守忽視的間隙攻城掠地把烽火從清河、平原兩地一向擴大到西邊的汲郡和東邊的渤海,害得全部黃河北岸的門路都被亂兵與流民卡斷了,不管是官差還是百姓,都隻能躲在南岸的渡口哭天蹌地
在坐幾位當家的都看不懂輿圖(注1),但從王薄吐沫星子飛濺的放肆模樣上,曉得他在先容河間郡的地形滹沱水直通半個河北,以是大夥都清楚秋汛到臨時,此河的凶暴模樣但豬籠河倒是條名不見經傳的小溪,誰也不曉得王薄提起它來有甚麼用
可現在,高士達整合了十幾家豪傑的力量,才勉強湊滿了二十萬嘍囉固然對外號稱四十萬,實際上真正能上陣跟官兵冒死者隻要十萬出頭,剩下得都是老弱病殘,隻能擔當起裝陣容的任務各位前來會盟的寨主、堡主們都非常懊喪地抱怨,說現在民氣似安,百姓們寧肯餓著肚子地跑到姓李的狗官治下去開荒,也不肯跟著大當家們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