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了聲，說不下去了，儘管推著蘇暖往屏風後走。

她一遍一各處，連續說了三遍，固執地，就那樣望著她。

她腦筋一會胡塗，一會腐敗，是如許的麼？是如許的麼？竟然是她麼？她茫然四顧，額上已經是盜汗涔涔，順著額角淌了下來。

那腕上綁了一截紅繩，上回遭劫後，小鄭氏親手給她繫上的安然扣，說是特地去庵裡求來的，上有一個白玉安然扣。

隻是，高高在上的皇後孃娘，這全天下最高貴的女人，為何關鍵她？她隻是一介小宮女，一無權勢，二有害人之心，為甚麼？

她呆呆地，喃喃自語：“寒香姐姐。”

她近前，呼吸粗重，細細打量著麵前的小丫頭：麵前之人不成能是寒香的mm，閔春芳她熟諳的，那裡來的這麼小的妹子？

她一震：娘！

綠萍說的：為奴為婢。

蘇暖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氣，心內憋得慌：綠萍的話是甚麼意義？

心下巳是不肯定：真的是寒香姐姐顯靈了？這生殉的事，並無人曉得。她隻遵循叮嚀，說閩寒香與人私奔出宮。

綠萍歎著氣，非常戀慕地對她說：“寒香，你真好，能碰到華明揚。我是必定要終老在這宮裡了。真戀慕......你呀，就把我那一份也活了罷。”

蘇暖的心“咚咚”地跳了起來，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盯著綠萍的眼睛，再度開口：“是她叫我來尋你的，說你是她最好的姐妹，你必定會幫她的。”

綠萍家裡已經無人，自小被大伯送進宮裡，隻為頂替自家的表妹。以是，她是一早籌辦在宮裡終老，到時搏個掌宮嬤嬤，能在惠馨苑養老，麵子一些。不至於淪到金明所去，與那些粗使宮女、嬤嬤們悲苦度日。

蘇暖抿著嘴，腳下不動，反覆：“她隻叫我問一句，是誰害了她？”

她喘氣著趴在了窗欞子上，從裂縫裡往外瞧去：青灰色的天空下，阿誰熟諳又畏敬的身影從門內緩緩走出，一身青色衣袍，冇有任何潤色，高高挽起的髮髻上插著一支玉色簪子。

麵孔倒是生得標緻，這真是寒香的妹子？堂妹？表妹？

恰是張嫣，當年的皇後，琉華宮的仆人，現在的皇太後。

曾經綠萍是她最好的姊妹，兩人同住一屋四載，自到了琉華宮，就一向一向住在一起，兩人無話不談，多少個夜晚，兩人在巡夜的宮人過後，鎮靜地分享著各自的小奧妙。

見蘇暖不動，一頓腳：“夢裡的事情怎能當真？聽我說，你姐姐早嫁人了，嫁得遠遠的。我也多久未見到她了！你要真想她，待會在佛前多上支香，祈求佛祖保佑她.....”

她打了一個冷噤：這是真托夢了？

嘴被綠萍一把給捂住，一臉驚駭：“莫說了！莫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