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暖眨著眼睛,看看外邊說:“都這回子了,乾脆在熬一熬,等過了子時再睡不遲。當時你們就是把我扔到外邊,也是叫不醒的。”
想著,她又喝了一口茶,待要再喝,已經見底。
他看了看內裡,木明幾人靠在柱子上,眯著眼睛,還在說話。
她一向覺得母親這麼早就逝去,是因為她和春芳冇有在除夕守歲的原因。
不能睡。
木青走後,她又叫了小荷與雯月出去:“諾,蜜斯我給你們的壓歲包。”
現在見蘇暖發覺,他纔開口:“想睡就去睡,何必撐著。這裡我們在,比及了時候,天然有人放鞭炮。”
鄭卓信一笑,也就隨她。
她拿了幾個紅封,遞給木青,叫她給興兒與張成他們幾個送去。
兩人對視一眼,眼角彎彎。
她悄悄叫了一聲“爹!”
如果說她之前一向無來由地堅信,現在,她更是信賴,上天定是憐憫她,既然能給重生的機遇,必定也會眷顧她的親人們。
......
剩下鄭卓信、王媽媽幾人強撐著,守歲。
她用力晃了晃腦袋,見桌子上有殘茶,端了起來,一口飲了下去,茶水早涼,一口喝下去,頓時一個激靈,睡意全無。
“快歸去洗洗,看這灰頭土臉的,像甚麼模樣。”
蘇暖以往每年都要守歲,年長的宮人都說:除夕守歲,能吉利快意,一年有好兆頭。特彆是小一輩的守歲,傳聞能耽誤父母壽命。
蘇暖撲哧一笑,王媽媽也笑著說:“我還覺得是喜鵲叫哪,本來是繡眼啊。”
鄭卓信望著蘇暖,見她一臉的睡意,強撐著打哈欠又憋歸去的模樣,不知怎的,內心感覺很成心機。
生身母親已經逝去,小鄭氏待她如親出,她希冀她能長命百歲,另有徒弟,也要健安康康,無病無災的。
又拉了蘇暖上前,給老國公拜年。
蘇暖迷含混糊地,也不知甚麼時候睡去了。
鄭卓信就一五一十地說了,說道那些房產地鋪的歸屬,老國公眯了眼睛,說:“蘇家貪婪,當日要不是你姑姑一心要帶了你表妹返來,我那裡答應他們占了那些東西?你姑夫人是冇了,但是他另有個女人,那些東西本就不是他們的。當日,我簽了那合約,並冇有過戶,歸正那地契給了他們,他們也就放心了。”
兩個丫環腳下生風,跑得緩慢。
鄭卓信一愣,本來是老爺子一早就留了一手,早看清蘇家那起子人的分歧。
這是蜜斯第一次發紅包,倒是最大的。她們曉得,三蜜斯跟前的大丫環兒,也隻得一兩銀子。
小鄭氏望著可貴出門的老國公,瞪著眼睛把她重新看了一遍,就轉過甚去同鄭卓信說話,不再理睬她。
多年來,她一向都規端方矩地守到子時纔去歇了。
誰說他們梨落苑的丫環最窮酸?瞧,她們現在也有紅包,有兩個呢,夫人也給了,一人500文。
鄭卓信看著不知何時伏在木青肩膀上,頭一點一點地,卻還是不肯去睡的蘇暖,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