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可睡下了?如果還冇睡,我這就出去了!”
徐勳隨口接了一句,見金六彷彿是見鬼了似的看著本身,他曉得這賊奪目的金六恐怕曉得甚麼,因而愈發輕描淡寫地笑了笑,卻冇有多做任何解釋。
這一次,徐勳冇有再如之前打斷瑞生那樣拿話岔開,而是打量了金六半晌就點點頭道:“你說。”
金六卻不答這個題目,順著徐勳的手指坐下就吃緊忙忙地說:“有端倪了。不過,少爺,這事情且容我待會再說,要緊的是另一樁。就是明天,三老爺四老爺都被大老爺請到家裡去了,傳聞是為了您的事,另有您將來嶽家的沈老爺……”
“少爺,碗盤我都收走了,如果您早晨餓了要夜宵,叮嚀一聲就成!如果點燈的燈油不敷,我產業家的不在,您也儘管叫我。”
坐北朝南的羅漢床上,還撂著他方纔從櫃子裡最底層找出來的那一摞字帖,此中鮮明夾著三張地契和現在這座屋子的房契。
“曉得了,你去!”正塞東西的徐勳隨口應了一聲,不消一會兒,外頭的動靜就冇了。
此時點上油燈,他把這幾張薄紙片還是和那些字帖歸攏往櫃子裡塞,又從那錯落有致的書架上再次搬下了那一套套的大部頭書。此次他再不是隻看題目扉頁,而是重新到尾翻了翻,直到肯定這些書裡頭並未夾有東西,鬆了一口大氣的他隻感覺渾身怠倦,就這麼一屁股坐在了羅漢床上。
徐勳本來隻是借這麼個由頭讓瑞生去探聽時價,實則並不希冀他真把這布價能夠探聽得這麼細心,此時倒不由對這斷念眼的小子刮目相看。隻他冇籌算也冇本錢去做這布匹買賣,也隻是內心悄悄記下,口中又問道:“那現在的米麪代價呢?”
“吃了兩個大燒餅呢,我不餓。”瑞生答了一句,畢竟還是愣頭愣腦地去端了凳子過來,甫一坐下要說話,他又被徐勳搶在了前頭:“讓你出去辦的閒事呢?可都探聽到了?”
“我另有那麼多事情要做,哪能一向守著門。”金六嫂不明其意,當即笑道,“我們家向來少有人來,又冇甚麼可偷的,大門虛掩著就行了。我都豎起耳朵聽著呢,有人出去我必定曉得,少爺您就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