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起家,看向天涯的金光,眼中的懶惰散了很多,道:“鵬鳥”,
玉衡“咦”了一聲點頭道:“太白先生來此已有三十餘載,這很多年裡計兒竟冇釀出新的鳳清酒,當真憊懶也,隻要老友你願養如此憊懶的人了”,
“可貴,可貴,蓬萊島的神仙也自稱是凡俗之人”,
計辰點頭歎了口氣。
“可惜了,我另有好些不解之處想要就教他”,
計兒道:“釀鳳清酒要去祁山取材,釀製一罈隻要數月,但要發酵呈現在的味道要等好久的”,
“島上的不速之客比擬也與此有關了”,
計辰搖著摺扇踏過竹林,走入後山地窖。
玉衡點頭道:“太白先生夙來神龍見首不見尾,本日遊瀛洲,明日訪蓬萊,連老友的窖中收藏也留不下他,我又何能找到他的蹤跡?”,
計兒自小跟從在他身邊學書學劍,雖不是甚麼飽讀詩書的大師,卻也是知書明理的,聽到“梁上君子”一說不由得抿嘴一笑。
計辰點頭笑道:“不錯”,
老友玉衡先生已到流波山,卻不在他所鐘愛的竹亭上,航船中,也不在計辰為客人特設的竹林雅間裡。
“去看看我們的地窖裡另有多少殘剩吧”,
地窖在地下,也在山下,小山高稀有丈,地窖的門已經翻開了,清冷而濃烈的酒香從窖裡傳來。
計兒點頭道:“仆人,我們來晚了一步,地窖已經慘遭毒手了”,
計辰看了看罈子上的印紙,笑道:“老友真是酒中名家,我這窖中名酒無數,偏就選了這幾壇釀造最費事,最耗力,最難勾兌的鳳清酒”,
玄武亦在他身邊看向東方的那一處惡氣盤桓之所,道:“那邊惡氣叢生,不成遣散,卻有一股可與古之聖賢比肩的大氣象”,
陸鴻道:“應是計千秋前輩兵解之地,他身中巫族奇毒,據我所知那種毒乃是毒中之王,以蓋世修為逼出體外後仍能生出可駭的毒障,千百年而不散,飛禽走獸誤入此中,瞬息間便即命喪”,
計辰點頭道:“神州劍修,幸運獲得先祖氣象,與鵬兒有些故舊,行事卻多詭詐”,
他冇有登島,反而在這崖邊的岩石上盤膝坐了下來。
來到流波山的人都非是凡俗之輩,玉衡本對這個能與計辰膠葛的人很有幾分興趣,但傳聞是劍修後便興味缺缺了,這幾十年來東海訪仙的修士有近百名,達到蓬萊也有十數人,此中以三名劍修為最,蓬萊,瀛洲,方丈三島上的仙神對這三名劍修也很有幾分推許,情願助他們重塑仙元,以成真正的仙神體,而這三名劍修中又以太白劍仙最為驚才絕豔。
計兒看了看航船和竹亭道:“玉衡先生又在躲貓貓嗎?”,
玉衡笑道:“不必就教的,太白先生的劍,詩,書都是得之於天,我等凡俗之人是學不來的,數百年來,也隻要太白先生能劍劈冰雪湖,氣動流波山”,
計辰道:“先祖的遺物,總算待他返來了”,
島嶼的東麵卻有一處生有惡氣,那是島上獨一一處令人不適的處所,但在那邊卻盤桓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象,而在冰雪湖表裡,島嶼高低則另有一股截然分歧的劍意流轉,雖不甚強大,卻似包含著無窮的意味,一時候讓陸鴻有些捉摸不定。
此時的陸鴻尚未登岸,還在冰雪湖旁的崖壁上,從高處俯瞰著這座島,島上瑤草瓊花,仙株嫩芽,異珍奇獸儘皆入眼,靈氣之充盈令人頃刻開悟,凡人到此也會雙眼自明,無知生退,得天福壽,陸鴻見過很多洞天福地,卻無一處能與這裡比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