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是想去那裡玩耍不成?”春枝獵奇問道。
季雲菀點頭,體貼問道:“可想起甚麼了?”
想到今後還要仰仗安王府的日子,季雲菀忙朝他揚起一個笑容。
三月十二是季雲菀父親的祭日,林嬸一大早便讓大壯備好馬車,季雲菀用過早膳,就帶著春桃和春枝去福安寺燒香祭拜。
因為救過世子,安王妃時不時請她去安王府略坐,冇多久她孃舅也從遙州調回了都城。厥後她幾次被報酬難,也都是多虧了安王妃幫手。
她固然是平國公府的二蜜斯,但她母親不得老太太的喜好,她父親為了母親,在林州謀了一個官職,帶著母親一向住在林州,隻在逢年過節的時候帶她和弟弟回都城,是以她與府裡的世人並不靠近。厥後她母親歸天,父親帶她和弟弟回了國公府,冇幾年父親也歸天了。因為她長得像母親,老太太也不喜好她,她在國公府冇有依仗,獨一心疼她的孃舅遠在千裡以外的遙州。
季雲菀正揣摩著要跟他說甚麼好提早套套近乎,院子外模糊約約傳來春枝的聲音,春枝不讓她隨便見陌生男人,看到她在這裡定又要在她耳邊嘮嘮叨叨大半天,季雲菀趕緊回身朝院子內裡跑去。
春桃和春枝麵麵相覷,春桃躊躇道:“這……夢中說的怎能當真?”
精密的雨絲打濕了衣裙,季雲菀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裙襬,娉娉婷婷踏入西院。杏花被雨打濕掉落了滿地,她行至杏花樹下,瞧見劈麵廊下站著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高大身影,移開傘,抬起了頭。
安王是當今皇上一母同胞的弟弟,年青時鎮守北疆,勇猛善戰,前幾年北疆安定,回都城交了兵權,做了個閒散王爺。安王妃是永寧侯府嫡出的蜜斯,老侯爺年青時曾經在疆場上救過先皇一命,固然歸天了,但永寧侯府聖寵猶盛。
大伯母是相府嫡蜜斯,國公府的當家夫人,為人端莊慎重又不失峻厲。大伯父臉孔嚴厲,不拘談笑。她與大伯父和大伯母見麵少,從小就有些怕他們,覺得他們是不把她這個父母歸天,又遭老太太不喜的侄女看在眼裡的,厥後才垂垂明白,大伯母和大伯父隻是大要峻厲,實際上還是很體貼她的。
春枝活力地嘲笑,“他們還記得女人?女人來這莊子一年了,除了每月的錢銀和送來幾個丫環,可曾寫手劄來問過?現下女人都十四了,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都城還遲遲不派人過來接女人返國公府,我看他們早就不把女人當季家人了!”
西院有一株杏花樹,還是當年修建莊子的時候種下的,幾十年來發展的枝乾細弱,根深葉茂,每年到了花期滿樹的杏花灼灼盛開,如胭脂萬點,朵朵紅雲。
春雨看到他們,忙過來施禮道:“女人,公子說想到這裡來看看,看能不能想起甚麼。”
廊下站的恰是安王世子祁承,上一世她固然應安王妃的約常常出入安王府,但並冇有見這位世子幾次。她固然救了他,但讓堂堂世子在莊子裡做雜役,想起來老是有些心虛,加上世子當時和孫國舅之女孫瑩瑩已有婚約,為數未幾的幾次見麵,她都不敢細心看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