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素皇陵之北，間隔四十萬裡以外的地點，一艘湛藍飛舟緩緩降下了遁速。

李崇心等了很久，才一聲感喟。

天尊五靈不死源神經――

楞了一楞，方孝儒順手一招，便將這小拇指頭大小的玉珠，取在了手中。心中卻奇特不已，當日離塵赤陰三家，早將此處翻了個底朝天，連那些無用的藥瓶都未曾留下。怎的這裡，另有一枚玉珠在此？

李崇心所指，是指他那位雪舞師兄？被重陽子壓抑，比武數次，被壓得道心擺盪，自傲喪儘。直到兩年前才規複了些，勉強以龍虎結丹之法，七轉成丹。

若易位而處，李崇心也覺本身不會好到哪去。傾儘儘力追逐五年的敵手，卻已如橫在身前的高山，高不成仰。五年前非是敵手，五年前則更被敵手視為螻蟻芥塵，誰能不覺懊喪？

幾日前那一戰，他連莊無道的道衣都冇法斬破，又談何自傲？本身引覺得豪的刀術武道，在那人眼中，隻怕就與那些礙眼的蒼蠅，也冇甚麼兩樣。

莊無道的不破金身，給方孝儒的打擊，已完整超出後者的接受極限。

“冇事吧？收到靈淑你的信符後，我就已解纜。來的有些晚了，不過天幸夫人無事。就不知靈淑你現在可還安好――”

“一時忽視，不料竟讓此子崛起到這等境地。當年的重陽子沈玨，亦是遠不如他。”

方孝儒冷靜不言，雖知李崇心說的有理。但是一想及本身今後，哪怕修至元神之境，在那人麵前，也仍然不堪一擊，彈指便可掃滅，心中就又一陣發涼。

“再退一步，即便今後仍不是那人敵手。你就不消修行，不消求道了？我等修士，參六合之造化，悟大道之神妙，餐風飲露，苦苦修行。求的不過就是延命長生，不過是見那大道至理，而不是彆的。畢竟我等修士修行，為的還是本身，不是為好勇鬥狠，與人爭鬥。鬥戰之術需有，卻不是統統。”

方孝儒沉默，思及本身的那幾門功法秘術，多少有了幾分信心。隻是，即便能克住莊無道的雷火乾元，另有那式一品劍術神通。

蕭靈淑柳眉微顫，聽出此次重陽子言中，是直呼莊無道，而再非沈烈。

“孝儒，你可知本身，再如此不知抖擻，遲早要步你那位師兄後塵？”

“說到當日之事，我也有錯。此次衡照師弟帶你下來，本是想看看是否有機遇，讓你擔當不死道人的道統，成果――”

心中一凜，方孝儒勉強提振起了精力，躬身一禮。

幾年以來，乾天宗更存眷的是赤陰城羽旭玄。離塵宗這邊，因有承平道管束之故，倒是有些忽視了。

蕭靈淑搖著頭，強笑了笑：“也冇甚麼傷，就是損了些隨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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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讀經文，方孝儒臉上，不由浮出了一絲欣喜之色。可仍有迷惑，為何如此重寶，那三家修士卻都未發覺，既是寶貝，卻為何一點寶光都未閃現，莫非還真是神物自晦，能夠自蔽靈光？

“這些事理，你本身細心想想。孝儒你現在道心雖動，可也是破而後立的良機。好生考慮，重築道心，不要走你那師兄老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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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父子交誼已絕，今後視為路人。

可惜他當日打出的那道‘小乾陽神符’，乃至不吝動用在珠光樓內安插的暗棋，也還是功敗垂成，未能使此子葬身虛空海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