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才隻過半刻時候,莊無道都還冇完成一個周天循環,就被腳下飛舟的一陣震驚驚醒。
“隻可惜他劍術雖是窮儘了竄改,劍力卻稍顯不敷。不過雲中那小我,應當不是他敵手,勝之綽綽不足――”
莊無道冷冷瞥了他一眼,並未如何在乎。此人倒是聰明,也見機的極快,看他取出這麵磁元靈盾時,就知莊無道這裡可有幾分逃生之機,判定跑過來抓住了他的腰帶。不過莊無道也不在乎,不足力時,並不介懷多救一人。
卻見幾道矯捷至極的劍影,如遊魚般穿越過來。後發而先至,在飛舟後側編織出了漫天劍影,在一聲聲‘叮噹’震鳴中,將那些紫金火球一一擋開撞回。
夏苗一聲謾罵,此時毫無貴介弟子的風采。便連孔回,也是麵色煞白一片,眼裡現出了幾分惶然之色。
不過這些,都是這些大師豪族後輩的事情,與莊無道無關,也懶得去管。飛舟之上諸人,隻要他身份是格格不入。便乾脆是走到了船尾坐下,閉目冥想。
此次江城的幾個當選弟子,亦是出自江城的朱門後輩,與夏苗孔回幾人,天然是冇甚麼好說的,兩邊冇當場打起來就已是幸事。
孔回脾氣偏僻自大,北堂婉兒不知為何,本日亦是沉默寡言,神情鬱鬱。特彆是目光與莊無道交擊的時候,眼神老是有些不天然,成心偶然,都在迴避與他打仗。夏苗則坐在孔回身側,一向似笑非笑,看著劈麵江州那幾人,一個個高低打量,帶著多少敵意。
孔回語中卻並無鄙薄之意,彆人雖孤傲,身份高貴,但是對於在擂台上擊敗過他的莊無道,卻多少有著幾分尊敬。
也恰在這時,天空中鮮明數十火球飛落而下。越來越近,船上諸人也垂垂看清,那是一整套三十六枚球狀靈器。外裹烈焰,內則是頭顱大小的紫金球,外有九十九孔,空中那些火焰就是從這些孔內噴出。陣容駭人,朝這便飛撞而至。
而此時船上諸人,心境也從慌亂惶然中逐步安靜下來。
正因這巨碑含神鬼莫測之機,以是被世人稱之為‘天機榜’。
那九道劍影,在雲空中的軌跡竄改,也讓人麵前一亮。
“烈火紫金丸,你是移山宗雲烈空?敢偷襲我離塵飛舟,暗害我宗弟子,你是想尋死?”
這就是金丹修士?這就是禦劍術?
李崇貞與那位江城館主,都在船頭處長身直立,眼神陰翳非常。而那位賣力把握飛舟的煉氣境前期修士,則是滿臉的盜汗,怒力在使飛舟的閒逛平複下來。
也是以故,才引致諸宗顧忌討厭,欲聯手將這巨碑摧毀,卻無果而終。
這也因兩城之間的夙願,越城幾個世家這百年以來,都在儘力嘗試節製鬆江末端的出海口,以免受製於人。但是江州建城汗青,卻遠比越城悠長。靠著海運之利,五百年前積儲,富庶不在越城之下,一樣欲把觸角,伸向越城這個礦石產地。
夏苗不知何時到了莊無道的身側,手抓著莊無道的腰帶。這時又若無其事的放開手,擦著頭上的盜汗,唏噓道:“早知如此,就不坐這飛舟,直接乘船去吳京。莊師兄,多謝了!”
“本來如此!此事我確未聽聞過。”
幸虧他們乘坐的這艘飛舟,卻垂垂安穩下來,不複先前的遙空,被一股橫空而來勁力托舉著,已然轉危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