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鏐看也不看趙氏一眼，隻問李氏，“家中雖無銀兩，但我記取另有些京裡帶來的寶石、珍珠並珊瑚的。你拿些出來，叫人去當了，臨時應應急。”

李氏不住扭動著，可她越因痛而掙紮，朱翊鏐的力量也就越大。李氏哭道：“殿下，與mm冇乾係，是奴家的不是。殿下莫要指責mm。”

若趙世卿敢不把人交給他，頭上的烏紗帽就彆想持續戴下去！

“你，你你！”朱翊鏐大步走到外頭，搶過僮仆手中的木棍衝到趙氏跟前照頭就打。趙氏躲也不躲，一棍下去，髮髻中的金釵刺破了皮膚，一縷鮮血從發中沿著臉頰緩緩而下。

仆婦道：“聽殿下陪侍的小廝說，殿下已親筆寫了信叫人快馬送往宮裡去了。”她一邊替趙氏挽著發，一邊小聲抱怨，“殿下也真是的。常日裡也不是這般不奪目的模樣，怎得將家中統統的現銀統掏了出來給人呢？這府裡可還是要用飯的呀。”

車伕是鄭國泰買來的，簽了死契，不說對鄭家忠心耿耿，卻也是個謹慎嘴快的人。他略略側過甚，望著冇甚麼動靜的門簾，抬高了聲音對鄭國泰道：“老爺，火線不遠處就有個亂葬崗，我們要不要在哪兒脫手？”

朱翊鏐還在雙方麵地發著火。李氏在一旁喏喏地不敢答話，隻低頭聽著不是訓本身的話，耳朵尖兒越來越紅。

鄭夢境一把將兒子拽到本身身前，“說，是不是你給你孃舅出的點子？”朱常治叫了一聲，“母妃，甚麼點子，我也想曉得。”鄭夢境不耐煩地朝他揮揮手，“冇你的事。”她緊盯著朱常漵，抬高了聲音，“是不是你讓他去衛輝府的？”

“會不會做事！”朱翊鏐罵了一句後，將掉在身上的一個盒子翻開。

朱常漵淺含笑了，看來孃舅到手了。他瞥了眼朱常治冇合上的箱子，“母妃，這些錢，是孃舅給父皇的嗎？真是太好了，父皇本還愁著私帑和國庫不豐，恐不能支朝鮮之亂。現在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朱翊鏐喊道：“轉甚麼轉，如果脖子抽著了就叫大夫來瞧。彆轉頭寫了信去同母親抱怨我又如何著你了。”

“好好好。”朱翊鏐氣極反笑，“我還當外頭人矇騙於我，卻不想家裡頭早就遭了賊！是我癡頑，竟叫你們兩個合起來騙了我這麼好久！”他抓起李氏的髮髻，疏忽她臉上的因痛苦而扭曲的神采，“說！究竟這麼回事，東西全去哪兒了？！”

趙氏搖點頭，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你們攙著我些。”

鄭夢境將喝出來的水全都噴了出來，不竭地拿帕子擦著。她能不怕嗎？對藩王行騙，但是抄家滅族的大罪！如果叫人曉得了，怕是鄭家全都賠了出來。

以是說，她哥哥這些日子不在京裡，就是跑了趟衛輝府，把潞王統統的身價現銀都給騙了來？然後拿來貢獻三郎？

鄭夢境趕快帶著三個兒子，令人大開正門驅逐朱翊鈞。

朱常治不等鄭夢境說話，忙不迭地就開了一個箱子。內裡滿滿的滿是金子，他瞪大了眼睛。固然身處深宮當中，坐擁無數財產，但朱常治還是頭一回看到這麼多的錢。

朱翊鏐喘著粗氣，將棍子丟往一邊，“人抓住了冇有？”

不過很快，鄭夢境就反應過來了。她緩慢地扭頭去看朱常漵。漵兒也曉得這事，是不是意味著……

不等朱翊鏐問話，李氏就跌坐在了地上，一向訥訥的她終究變更了神采，哭了出來。“殿下，殿下，奴家錯了，是奴家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