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帶金說話都不大利索了，“聖上震悼，綴朝一日。已是遣了司禮監的張誠帶著犒賞前去張府，經紀喪事。兩宮太後和中宮也各有賜。”

想起女兒與亡妻類似的麵龐，鄭承憲的眼眶紅了。

“你呀，活似你娘。一本性兒。”鄭承憲不無記念地歎道，“你放心，我心中自稀有。”

鄭承憲似笑非笑隧道：“你這是讓我去倒冷灶？現下人巴不得同張家從速拋清乾係，你倒叫我上趕著。”

假寐的鄭承憲展開眼睛，嘲笑道：“如何？現下是記起你mm來了？方纔她求著我們辦事的時候，如何推得個潔淨？”

還冇翻幾頁，劉帶金便出去稟報，“娘娘，陛下正在過來的路上。還請娘娘梳洗。”

鄭承憲擺擺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雖是粗人，卻也曉得這些個。你在宮中且謹慎，用心奉侍陛下，旁的事，自有我替你操心。”

張居正的死訊，就像滾油當中滴了一滴水，在朝野高低炸開了。

一句話燃燒了鄭國泰的鎮靜勁。他蜷了蜷身子，嘟囔道：“咱家和張居正家裡無親無端的，憑甚麼千裡迢迢去幫人家。mm也真是……”若依著他，還是上江南那處好，江陵能有甚麼好的？又非省府治所，要不是出了個張居正，誰會記取那麼個破處所。

鄭夢境咬牙，便是父兄分歧意，也得同意！

鄭承憲一瞪眼，“你覺得是在家裡？！宮裡人多嘴雜，就不怕叫人治你一個大不敬。坐下！閉嘴！”他抬眼去看屏風後那若隱若現的身影，沉聲道，“說說你的設法。何故讓我去官，又為甚麼要去江陵。”

這書便是張居正在百忙當中，抽暇親身替幼年的朱翊鈞撰寫的講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