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麵前一亮,自前幾日心中有了那番猜想後一向想來見見她,隻對方宮門緊閉壓根不給她機遇。嚴圓圓將小瘦子交到奶孃手裡,留下人手看顧她,自個兒領著雲裳小林子等人上了橋。
嚴圓圓有點矮,見誰都要昂首看,幸虧兒子不像她。且她邇來趕上的人一個比一個高冷,杜懷薇謝盈容假高冷,天子偽高冷,德妃倒是個真高冷,瞥過來的眼神都像結著冰渣子:“貴妃何必明知故問?我不過見了你一次,如果不肯直接回絕便可,何必費了這麼大心機摧辱與我。”
朱紫?她一愣,抬眼看她:“德妃這是何意?”
椅子上的小女人穿戴一身水綠色的襖裙,紮著兩個包包頭,頭上綴著一圈烏黑的兔毛,襯得麵龐粉嫩又敬愛。見她過來,她的笑容立即明朗起來,隻是語氣裡另有些許謹慎:“淑安給貴妃娘娘存候。”
嚴圓圓還未說話,先轉頭看了一眼。奶孃與桂嬤嬤一起抱著孩子去了四周的暖閣,天子給她撥了兩個會武的宮女都在那兒,應是不會有題目。她收回目光,唇邊微微彎起,“這裡風大,德妃娘娘之前不是身子不適?若再吹風傷了身材但是不妙。不如與本宮一同去前麵坐坐?”
這個公主臉皮極厚,如之前滿月宴上獻舞時普通酷愛自說自話自我腦補。不管她是態度隱晦地讓她分開還是直接甩臉子讓她走,對方都是故作驚奇地看她一眼後依言分開,第二日還是該乾嗎乾嗎涓滴不受影響。嚴圓圓頭回遇見如許厚臉皮的人,如此幾次四日發明本身真是比不過她臉皮厚,乾脆抱著孩子出門閒逛,卻恰都雅見前幾日還稱病不出的德妃正在荷花池上的石橋上賞花。
女子麵色愈冷,在身後宮人的低聲勸止下勉強行了個禮,以後二話不說直接從她身側走了。嚴圓圓站在原地看著對方背影遠去,眉頭微蹙還未行動,先前留在胖兒子身邊的小安子便快步走上橋道:“啟稟娘娘,淑安公主來了,說要與小殿下一起玩,桂嬤嬤等人不敢禁止又怕傷著殿下,讓主子過來問問娘娘該當如何是好。”
一個公主脫了外套給皇子穿,這是甚麼事理?
淑安公主嬌俏地嘟起嘴,眼中一派孩童的天真:“在這裡不成以麼?這裡有荷花,另有好多魚,淑安不想去靈溪宮,想在這兒和皇弟一起玩兒。如果皇弟怕冷,淑安能夠把外套脫給他穿,如許就和緩了。能夠麼貴妃娘娘?”
嚴圓圓加快法度到暖閣一看,桂嬤嬤公然掛著笑容正與淑安公主說話。
“……”
小女人睜大眼看著她走遠,暖閣中也悄無聲氣地空了大半。
“……”
石橋絕頂是一處小小的湖心島,島上有一棟竹製小樓,表麵精美,前後亦有侍衛,在那兒能夠臨湖撫玩荷塘,也可遠眺宮內風景。德妃並未言語,視野落在遠方不知哪處,聲音如風普通輕巧,不諦聽便抓不住:“貴妃既有朱紫互助,又何必來我麵前惺惺作態。”
……說得彷彿她當時能夠回絕,口口聲聲“貴妃慎重考慮,臣妾言儘於此”“若我還未聞聲動靜,屆時……”的人也不是她一樣。
那雙大眼睛裡眨巴眨巴,很快蒙上一層水霧。嚴圓圓更加齒冷,抱起兒子居高臨下地看了她一眼:“外頭寒氣重,本宮身材不適,就不陪公主玩了。公主既然不喜好靈溪宮,今後待本宮帶著皇兒出來時再來找他玩罷,想必皇兒也不會介懷的,公主說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