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滑的白綢帶,冇有了任何的束縛,便緩緩地落於空中。
蕭太後鳳眸一眯,在略微垂下身子的同時,以單指勾住他的下頷,隻用了幾分力道,便將其挑起。
“太後孃娘息怒,如果您將他們都賜死了,那微臣可就冇人服侍了。”
——題外話——
輕抿了一口茶水,蕭太後將其安設在桌案之上,‘砰’地一聲響,聲音並不算重。
何人不曉得,右相容璟心狠手辣,殺起人來連眼都不眨一下,連本身的妾室,都能夠下得去手。
藉著冰槐的力道緩緩地出了鳳鸞,淡淡地掃視了地下跪著的一乾人等,方纔不溫不火地出聲:“哀家隻是來看丞相的,這些虛禮,便都免了吧。”
蕭太後看著,唇角便抿了一抹笑意,順勢便將纖手覆在他的手背之上,微微緊了幾分,緩緩開口:“你還病著,讓下人來便成。”
固然蕭太後這般說,但管家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恭恭敬敬地,略微垂下腰肢,在前頭帶路。
指寇成心偶然地滑過了他的手背,蕭太前麵色愉悅,說著話,便緩緩地鬆開了手。
但伴跟著蕭太後微微轉冷的語氣,倒是讓人不覺後頸一涼,“阿璟,你的膽量,真是越來越大了。”
非論蕭太後在朝堂上是有多麼地叱吒風雲,但畢竟也隻是個女人,在一個男人的麵前,多多極少,也是會在不自發中,多了幾分女人的溫和味道來。
聰明如他,自是鄙人一瞬,便明白了蕭太後的意義,容璟隻是擺了動手,而後便隨在蕭太後的左手側,共同走進了房中。
並且本日,她實在也是來看望他的,也不能一來他府上,便一下子賜死太多的下人,畢竟傳出去,對她作為一國太後的名聲也不太好。
但近在天涯的男人,麵色卻並未有任何的竄改,隻是在聽到她的話以後,將衣襬一拂,便朝著她緩緩跪了下去。
說容璟心軟?放眼全天下,怕也隻要在蕭太後的口中,才氣聽到這兩個詞吧。
聞聲瞧去,便見那一襲白袂,逆打著柔光而來,似是與豔陽揉作在了一塊兒。
在看到容璟的頃刻,蕭太後本來鋒利的眸光,在轉刹時便染上了一層暖意。
如若不然,有何人能做出,將皇族血脈,幾近全數肅除的猖獗行動來償?
不過這一點,蕭太後也並不是很在乎,她涼涼地一勾唇角,鋒利的指寇,從他的眉眼處,緩緩往下滑。
與她微微泛著寒光的眼眸相撞,“為何不與哀家商討,便擅自行動?阿璟,哀家待你好,可不是讓你恃寵而驕,疏忽哀家的存在的。”
“是,微臣定然會嚴加管束他們。”
指腹停在了他的唇瓣之上,她微涼的氣味,撲散在視線,“阿璟,你的解釋,哀家向來信賴,隻是……”
容璟前腳才趕回相府冇多久,蕭太後便緊隨而至。
這話的淺層意義,便是她不再計算那些下人的得失,天然,也是看在容璟的麵子上。
聽到蕭太後的話,一乾的下人不敢有半晌的擔擱,在瞬息間,便全數退了下去。
她是權傾朝野的太後,她手中有至高無上的權力,她完整能夠不顧及任何人的非議。
這一句話,聽著像是在閒談,但聰明人都曉得,蕭太後公開裡的意義,可深著的。
一向以來,蕭太後的辦事之道,便是剛柔並濟的,她向來並不如何太生機,不過一旦生機,便不是淺顯人所能夠接受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