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一抬首,與蕭太後不怒自威的目光直直地相接,隻聽她緩緩地說道:“太後孃娘,這個擔子,臣女怕是有力承接。”
便在兩方處於對峙之際,有一道暖和淡然地嗓音,便緩緩地傳了過來:“太後孃娘所言極是,現在皇上身處邊陲,倘若貴妃娘娘肚子裡的龍種出了甚麼不測,便算是誅九族,你們也冇法贖罪,還不快讓開。”
這浩浩大蕩的陣容,不曉得的,還覺得他們這是要去討伐誰呢。
這話才說話,蕭太後唇邊的笑意便斂了幾分,“不過……如果穆貴妃在此期間出了甚麼事兒,元禦侍你亦是有逃不脫的任務!”
甚麼叫先慈後嚴?
一見元菁晚拿出了這塊玉佩,本來還擋在門口不肯讓開的龍騎衛立時便站起來,向兩邊散開。
“元禦侍曲解哀家的意義了,哀家的意義是說,在穆貴妃待產之際,由元禦侍你賣力,隻要皇嗣能安然出產,元禦侍你便是立了一個大功。再者有那麼多的太醫在,天然是無需元禦侍你親身脫手,隻需求在平常事件上,奉侍好穆貴妃便成。”
“之前太醫所說的話,太後孃娘您是聽在耳中的,連太醫都言明,貴妃娘娘身子底太差,在待產過程中,隨時都會有傷害,臣女最多隻會占卜之術,如何有神醫之能,能夠確保貴妃娘娘與腹中的龍嗣定然能安然無恙呢?”
蕭太後亦是女人,見她如此模樣,不由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而叮嚀道:“在穆貴妃有身期間,除了禦定的太醫以外,都到華清宮來服侍著,倘若穆貴妃出了任何的不測,哀家唯你們是問!”
敢當著蕭太後的麵,直言拂了她的意,除了一貫率性妄為的天子以外,也就隻要麵前這個尚未及笄的女子了!
在說話之際,元菁晚便自袖中取出了一塊玉佩,上刻黻紋綴麟圖案,恰是桃花宴那日,燕祈親手賜賚元菁晚的那塊,代表著見此玉如見君王的玉佩。
“都給哀家讓開。”
帷帳幔幔,床榻邊還半跪著一個太醫,此時正在給床榻之上的女人號脈。
不過是一個轉念,蕭太後便先帶頭笑了聲,頓時就將劍拔弩張的氛圍和緩了下來。
整小我似是在一夜之間便瘦得隻剩下了骨架普通,伸出來讓太醫評脈的那隻手,更是瘦可見骨。
一時之間,皇後許依蘭與德妃看著元菁晚的目光中,都充滿了幸災樂禍的神采。
饒是蕭太後,也不由眯起了傷害的鳳眸,隻盯著元菁晚看。
堂堂一國太後,竟然比不上一個二品禦侍的話有能力,饒是蕭太後再如何能裝,也不由微變了麵色。
這個詞兒用在蕭太後的身上,最為合適不過。
見元菁晚應了下來,蕭太後唇邊的笑意才深了幾分,又與穆秋說了幾句話,才起成分開。
“元禦侍,你方纔,說甚麼?”
世人聞聲瞧去,便見得一抹倩影在說話之際,行動輕巧地朝著這廂走了過來。
龍騎衛站直了身子,回道:“回稟太後孃孃的話,皇上有令,任何人等,不得踏進華清宮半步。攖”
明顯,蕭太後的耐煩被他們給磨冇了,一貫高高在上的蕭太後,向來最為頭疼的便是隻服從於皇命的這群龍騎衛。
太醫向著蕭太後跪下施禮,“微臣拜見太後孃娘。”
公然,便見太醫歎了口氣道:“回太後孃孃的話,貴妃娘娘煩悶成疾,因為入了秋又未曾重視保暖,還染上了風寒,大病小病交疊在一塊兒,這腹中的皇嗣,怕是極難保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