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微微正色,不緊不慢地說道:“我這些個本領俱都是在鬼門關裡學來的,學不好便是死路一條,天然比平凡人會的多一些。這看相之術雖是不精,卻也用心學了幾日,總該講得對七七八八。”
天九卻道:“將軍放心,隻要鄙人不殺你,那個也傷不了你分毫。”
“不過……”
天九麵上一冷,抱臂說道:“將軍三思,如果觸怒了老子,你的項上人頭恐是要搬場了!”
厲若恬麵上微紅,輕咳一聲道:“我倒也不急著曉得姻緣之事,隻是看不慣你這萬事通的放肆模樣,定然是瞎猜的。”
“待你得勝返來便是我的死期,如此不當,不如等你家金將軍前來決計。”
話音方落,兵士嘩啦啦閃出一條大道,傳令之人見此景象不由呆了一下,問道:“你……餘爾哈,這是何故?”
“千萬不成!”
將領身後兵馬不下五百,且個個持槍背弓甚為彪悍,天九尚不能輕舉妄動,眼睜睜見六七個兵士挨個將車門拉開,將那些個女子擯除到一處。
一身高八尺不足,身著白衣亮甲的青年將軍縱馬而來,見餘爾哈被人所擒勃然大怒,奪了身邊小兵的弓箭舉手便射。
天九也不氣惱,老誠懇實地答道:“藥材,另有小人的小妾。”
那人乃是西洲將領,一身黑紅相間的皮甲,腰間挎著一柄黑鞘金紋的彎刀,揚起馬鞭啪的一聲在半空打了一鞭子,如鷹的雙目淩厲至極,罵道:“漢狗!車裡裝的何物?”又側目看了看慕君還與厲若恬。
“小妾?那這兩個是誰?”
天九緩緩調轉馬頭,躲在將領身後道:“有種的就放箭將你家將軍射成刺蝟!如果無膽便閉嘴!”
那青年將軍看得清清楚楚,飛箭距餘爾哈不敷五寸之時身後一柄彎刀快如光閃等閒將它斬斷,不由心下一驚,昂頭道:“你是何人,因何擒我麾下之將!”
慕君還擺擺手,策馬走到天九近前,將右手舉給他看,笑道:“我看他還能講出甚麼花腔來。”
“你看,你這姻緣之線極淺且上彎,那便是你年紀輕簡便傾慕一不著邊沿之人,到最後……愛而不得,可惜。”
厲若恬聽了更是氣惱,拿過慕君還的手來看,卻不知那根線是姻緣線,乾脆一甩手縱馬走到最前頭,不再發言。
將領隻覺劇痛來襲,不由麵前一黑,手中彎刀已然到了旁人手裡。
“甚麼?”厲若恬一雙杏眼瞪得溜圓。
厲若恬低聲謾罵,轉而對慕君還道:“他滿嘴胡言,還要看手相麼?”
“猖獗!”
那兵士一臉鄙夷之色,道:“漢狗公然荒淫無度,兩個不敷,還用馬車來裝!來人,去將馬車內的女子拉了出來,我倒要瞧瞧這漢狗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解鈴還須繫鈴人,鄙人無能為力。”
“童叟無欺!再者,你們兩個連半個子兒都未放到我手中,我為何還要用心誇你?”
“你在西洲國境之上,孤身一人與東進鐵騎為敵,的確膽小妄為。即便是殺了本將又能如何?我八百鐵騎之下一瞬之間便成了草肥,我勸你還是儘早罷手!”
天九恭恭敬敬回道:“回將軍,的確是我之小妾,多是多了些,幸虧我能贍養,總比在她們家刻苦好很多。”
厲若恬嘖嘖嘴:“此事你便不要再講了,我就差將禦劍山莊的牌子扛在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