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淡淡說道：“當今你家妹子已完璧歸趙，便就此彆過吧。”而後夾了魚眼放到慕君還碗碟當中。

天九本想一人獨占一桌，慕君還卻拉著厲若恬坐在中間，自顧自的倒上葡萄酒對飲起來。

厲若恬見了眼眉一豎，恨恨道：“你……三哥美意與你認錯，你總該……總該請他坐下喝酒！”

副將大惑不解，卻又不敢開口相詢。卻聽金昭在頓時笑了笑：“莫方悟，你心中定然迷惑，此人對餘爾哈如此不敬，我為何還要以禮待之。”

車馬入城行了三裡，擦肩而過的人流並不為意。天九要慕君還與厲若恬去沿街商店當中買了數十件男人衣衫，令車內女子悉數換了。又在一小街當中尋得一家堆棧，那些女子才身著不異男裝魚貫而出。

守兵待要上車查驗，天九亮出通關文書，守兵見了趕緊點頭，恭恭敬敬放車馬進城。

金昭見他眼中透出莫名光彩，心中竟俄然有了一絲慌亂。當年逼宮之時髦無現在表情，暗道麵前之人城府深不成測，部下更是暗隱凶惡，竟然光榮方纔未對他下誅殺之令。

天九暗道本日你尚且偶然擒我，何況今後。隻不過你心機頗重，這是動了拉攏之念罷了。

店家伴計站在那處不知所措，皺眉看了半晌才怯生生的問道：“各位大爺，本店小本買賣……”

慕君還點點頭：“我懂了，你拔他的花翎便是要奉告他，要想殺他易如反掌，如此一來我們便不怕他幾次無常，再來尋事。”

這根赤紅之翎正在天九手中，把了玩一會順手彆在胸口。

“是以，我如果命令將他拿下，恐怕他一瞬之間便欺到我的頭上。我如果勝了倒還好些，如果敗在他的部下，即便是將他剁成肉泥，我這一世英名也毀於一旦了。”

厲若恬見了獵奇道：“這根鳥毛那裡來的？”

天九得了蓋著虎頭軍印的通關文書，率眾女子持續西行。

“酒菜粗鄙，實在不周。我看他日三公子選個雅舍，弄些山珍海味再來向我賠罪，我們再一同喝酒。”天九說罷第四碗酒已經倒進肚中。

想罷微微一笑道：“金將軍過分客氣，小的誠惶誠恐，今後定當登門拜訪！我看將軍軍務在身，也不便再行打攪，我們就此彆過，後會有期！”

“中間來西洲避禍也好，行商也好，隻要不是對君王倒黴，我鎮東國軍自當卸甲相迎。我命副將開張通關文書與你，可令你在西洲邊塞關卡來去自如。待我剿除紅巾叛軍以後，你可去大宛城將軍府上尋我，可好？”

不一刻，厲若恬拉著厲斬荒，前麵跟著韓聞廣、天病公子、於越瀧等人進了店內。

兩碗燒酒下肚，之前煩累消了一大半，剛要夾塊羊肉，隻聽店外馬蹄噠噠，好似下來四五人。

“大將軍！”莫方悟恍然大驚，指著金昭帽盔之上顫聲道：“你的花翎……”

金昭取下帽盔定睛一瞧，不由盜汗直冒，原是五色花翎竟少了一根赤紅之翎。

莫方悟這纔敢接話道：“試問我們西洲國以內誰能接住將軍一射之力？此人不但接了，且麵不改色，末將也是大為惶恐。”

莫方悟趕緊擺手：“那廝怎是將軍的敵手？定然不能，定然不能！”

厲若恬聽了喜出望外，笑道：“三哥尋我來了！”趕緊奔出相迎。

“奇特，他頭上怎會長出鳥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