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爾哈上前觀瞧，見此地背靠險要山壁，之前有一片開闊荒草之地。如果有敵來襲都可遠遠看到，也感覺此處乃是安營佳地，便命人安營紮寨。並在營地前後各自派上五十個弓手扼守，這才放心去了營房喝酒。

曾昭然吃緊道：“我們敗了!”

餘爾哈身上鐵甲已然冷透，心中已是煩躁至極，卻聽符壽說道：“前路另有三十裡地，再翻過兩個山頭，那營地便在最後一個山頭以後。”

落龍嶺之南群山連綴、鬆柏森立，餘爾哈率前鋒營已然翻過了四座峻峭山嶽。路上濕濘難行、碎石密佈，連續傷了十餘匹戰馬。

符壽滿麵委曲，淒然道：“我百口長幼之命俱在金將軍手中，又豈敢在餘將軍麵前耍花腔？”

“符壽！我看你是成心將我帶偏，在山中胡亂轉圈，好讓葉真翰逃了！”

餘爾哈放下心來，叮嚀擺佈道：“傳我的令，前路尋個避雨之處安息，待明日朝晨再開赴。”

曾韶娣劍雖是虛招，不過金昭這一刀委實太快，待要收劍已是騎虎難下，隻好當場一滾避過鋒芒長劍上撩直刺胸腹。

隻見曾韶娣身子如靈貓普通側翻而出，鐵膝自髮梢劃過，手中劍卻並不斷頓劈向腰間。

曾昭然低頭一瞧，隻見她一雙手掌烏青發亮，已然腫得好似熊掌普通，趕緊取了峨眉派便宜的金瘡藥敷在手上，又取出一柄鋒利的短劍在掌根那處劃開一處創口放血。

金昭叫了聲好，嗡然一聲輕響長刀披風斜斬。

餘爾哈心道如此說法也有些事理，隻是天氣漸暗，再要行軍徹夜也難以趕到，恐還要折損些兵馬，倒不如尋個枯燥之地安營紮寨，比及明早趕路不遲。如果葉真翰當真逃了，歸去便稟告大將軍紅巾軍餘部已打散便是，那紅巾軍已無立錐之地，此後便難以再成氣候，葉真翰究竟在那邊誰還去計算？

金昭麵前一花，這一劍已然到了近前，刀勢已老冇法迴轉，左臂如輪抄將疇昔！

目睹日暮西山、夜霧漸起，天上又降下砭骨的冰雨，將起初高漲士氣澆得隻剩一片暗淡。

用劍之臂似受錘擊，嚶嚀一聲倉猝撤劍，右臂好似斷了普通。來不及細思卻見一團烏影撲來，飛起左掌抵擋，耳邊傳來嗡鳴之聲，曾韶娣身子如斷線紙鳶普通驀地飛起，落地之時已在金昭三丈以外。手中劍身還是不住顫栗，連帶手臂一同晃顫，收回攝民氣魄的鳴響。世人隻見無數劍影幻動，紛繁揉了揉雙眼。

金昭嘴角微微一撇拔刀出鞘，刀身雪亮足有五寸多寬，兩道深深地引血槽貫穿其上。

“將軍這一腳足有千斤之力，你但是受了內傷，骨頭可斷了？”

曾韶娣悄悄點頭，氣定神閒地望向火線。

金昭並不追擊，方纔雖是擋下一劍，卻也是仰仗鋼甲在身，現在再看左臂甲冑那處已然被刺出一道劍痕，不由道：“女人果然好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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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此處心中更是難過，終是顫聲道：“隻如果活著便比死在中原好上千倍萬倍，我二人也隻能做到此處，彆無他求，在此多謝將軍成全。”

曾韶娣麵上一喜，暗道成了，卻聽叮的一聲尖鳴，這劍卻被儘是鋼甲的左臂擋住，直將長劍頂得彎如滿月。

符壽隨即道：“我與他下山之時有言在先，不管收成如何，隻如果七日內趕歸去便可，連同本日才下山三日，天然不會派人刺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