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早便聞道壇中香氣，肚子中的酒蟲已然叫了半晌，又經金昭如此一講，口中立時泛出口水，隻待下人將黃泥漸漸敲碎，再解開繩結，揭開封口。

天九聽了心中發癢，這薔薇露酒但是皇宮公用名酒，莫說平常百姓，便是一品高官也一定喝過，不由道：“此等好酒倒是未曾嘗過，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頓了頓又道：“你也清楚，我要見你恰是看中你的技藝，本來想要托你替我辦件事。不過，現在看來，這一件事我們不謀而合，可說是同道中人”

“大將軍如此斷交，天子雖是信了，卻也未免有威脅之嫌，又豈能再重用於你？”

金昭麵上一僵，趕緊道：“馬兄，你莫要覺得此事我金昭白白要你去做，我的意義乃是此事你去一舉兩得，且我毫不會虐待於你。”

天九心道你竟對我中本來人言無不儘，看來是要拉我入夥，且我如果不從定然要暗自對於，也隻都雅你如何說法。

想罷欣喜道：“中原有句古話，乃是伴君如伴虎，大將軍闊彆京師便是闊彆是非之地。若不然，早遲早晚便如東大王那般，被人進了讒言……”

金昭一笑：“馬兄當真通透，這九千歲的叫法開初恰是那些個王爺公開裡給他起的，為的就是令他在各位王爺及重臣當中積累怨念，乃至與前朝聖上漸生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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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十年來多次命我圍殲流兵，還要抵抗外藩襲擾，麾下之兵由本來萬二，現在已不敷萬人。我多次上報補兵，卻從無複書……現現在，最後一夥流兵也被剿除，那些外藩也已數年不敢越界。據我刺探，聖上成心將我調往極北寒地，交戰那些個紅鬍子白鬼兵去了。”

天九悄悄一笑：“洗耳恭聽……”

如此一來，骨連維天然要先將我調往極北寒地，而後擇機而動，不出三年定然要將我撤除。我愧對骨烈機，現在悔怨還未晚，便要在這三年以內將他救出，助他規複王位！而後遠走他鄉，隱姓埋名，也算是贖罪。”

“恰是如此！”金昭一拍椅上虎頭扶手，“便是闊彆京師，我這擁兵自重、殺回京師的傳言亦是滿天飛！聖上曾親書密函扣問此事，便是我金昭巧舌如簧也難以分辯，更何況似我這般笨拙！也隻妙手劄回道，聖上如果聽信傳言，馬上賜死便是！”

金昭神采一緊，意味深長的道：“你膽量當真大得很，如果被旁人聽去了，我這個大將軍恐是都要受連累。”

天九心中大奇，凝眉問道：“何事？”

“馬兄一言……倒令我陡升心傷！聖上對我的確存有戒心，早在五年之前便下了禦令，言明無他召見，我不得私行回朝。你可知我心之痛！想當年為扶他上位，我帶兵闖皇宮、逼君王，落得個迫君將軍的千古罵名！

金昭苦笑：“不瞞你說，我早便獲得動靜，骨連維對我甚是不滿……我能升為大將軍乃是迫君之舉，此舉大逆不道，他骨連維又豈能再輕信於我？

“大將軍謬讚，我也隻是旁觀者清罷了。何況僅憑現在大將軍處境，便可猜出天子對你如何，這也是顯而易見之事。”

金昭奧秘一笑：“你要查清出身，我則要再麵見前天子骨烈機。”

金昭見他應了，喜道：“不急不急！我看調令不日或可下了，你可隨軍而行。到了極北之地，我再將他的地點奉告馬兄，當時再尋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