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對無言，將這碗熱粥喝到肚裡，隻覺濃濃暖意自肚內漫遍滿身，說不出的安舒。

神燈照經第三章已然全數打通，天九隻覺腦中清靈至極，門外人聲絲絲入耳，倒是厲若恬在發言。

天九聽了排闥而出，厲若恬輕巧身姿竟在百步開外，正與潘銀巧發言。

“恩公固然講來，我薛真鐵定當竭心極力！”

“仇人有話請講！”薛真鐵正身端坐，一臉寂然。

金昭閉眼深吸一口氣道：“此事已然長遠，當時為何逼宮便都記不逼真了。事已至此我也不肯再走老路，不到萬不得已毫不會兵戎相見。你等雖是我的部將，倒是存亡兄弟，即便是能拉他上馬，也將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局麵。”

厲若恬遠遠看到緊走了幾步，隻聽他走下石階說道：“幸不辱命，薛公子丹田之傷根基無礙了。”眼神超出厲若恬對她身後的潘銀巧道：“勞煩潘姐姐弄些稀粥，現在肚內空空，餓得慌了！”

“你為何要搶走張庭芳的後代？”天九語氣平舒，並無一點點顛簸。

薛真鐵苦笑道：“有馬兄鎮守，便是千次萬次我薛真鐵也冇法到手。便是如此又何必自尋煩惱？張大人罪名已定，那賬目便不是必備之物，隻如果不回中原便罷了。歸去以後我稟報大人，賬目在爭鬥當中已然彆毀，他又能如何查證？”

“兩日兩夜未曾飲水食飯，他們兩個豈不是要渴死餓死？”

金昭神情非常平平，似是胸有成竹，緩緩坐下道：“莫要忘了我們新任的副將馬青！有他在，大內皇宮也可來去自如！”

風吹夜霧、日照朝露，不知覺間又是一日倉促而過。

天九大大的伸了個懶腰，任冷僻之氣吸進肺腑當中。

薛真鐵趕緊道：“好!”

文仲林與龍虎雙劍見到他身形，又聽他發言之聲便如見到閻羅普通，不由看得呆了。

等慕君還和潘銀巧端來稀粥，薛真鐵也收功起家，天九與慕君還相視一笑接過稀粥進到屋內，表示旁人先在外等待。

天九暗道那背後的大人天然也有些把柄在你手中，若不然他又豈能善罷甘休？

薛真鐵也自發丹田充分安定，便遵循他的意義自交運功。天九則在一旁入定修習神燈照經。

蕭肅展眼色一凜，急道；“莫不是鴻門宴？可又不得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薛真鐵起家拱手道：“多謝馬兄脫手相救，我薛真鐵定然銘記在心！”

薛真鐵麵有難色，頓了頓還是清清嗓子道：“既然恩公扣問，我也不便坦白。此事乃是朝中重臣奉求我和武莊的事。張大人一意孤行，奏本聖上減少西洲國進貢，又言稱查出太子等人中飽私囊，併吞進貢。

金昭微微一笑：“餘爾哈生性多疑，本就是聖上安插的內應。你兩人與我非常靠近，即便是要留在他身邊亦不會重用，反倒覺得是留在他身邊的虎狼。是以要麼你們隨我去當鎮北王，要麼我將你們送到南大王帳下，也唯有他敢用我的部將。”

韓秀木隨即擁戴稱是，又道：“明日叢總管也一併跟從餘爾哈到大將軍府上，一是傳大將軍任鎮北王和餘爾哈鎮東國軍將軍兩份聖諭；二是督辦你兩人交代軍權一事；三則是口傳聖諭，要大將軍回宮麵聖。”

潘銀巧笑嘻嘻點點頭，回身去了。天九眼神並未在厲若恬身上逗留半晌，令她愣在原地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