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杖上龍頭乃是黃銅所鑄，少說也有二十斤，本就是羅語纖老年以後所用兵器，隻聽半空裡呼的一聲悶響，那龍頭劃過一道金光，當真如飛龍墜天咚的一聲正中公老虎眉心。

羅語纖伸手攔住，喝道：“你何為！”

羅語纖聽到母老虎三個字心中一動，暗道這廝好似指桑罵槐，當年洛九霄臨走之前也曾罵她為母老虎，不由道：“公老虎操行不端，母老虎咬得好極了，最好便是將它咬死！”

四人走到石壁流派那處，隻見那處本來應是起初鑿開供人行走，後又堆滿碎石封堵。數十年風霜雷雨已然塌了一半，被兩虎衝撞這才流派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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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見外相之下兩個拇指大小的血洞汩汩流血，母老虎已然毫有力量，隻剩孱羸喘氣，不由顫聲道：“隻怪老孃脫手晚了些，未能救你性命！”

羅語纖還不解恨，落地以後口中唸唸有詞，又揮動柺杖呼呼砸了五六下，直將一顆虎頭砸成肉泥。

羅語纖走了兩步又停下，悄悄看了天九一眼道：“這話講得通透，看來你年紀悄悄所經磨難定然不會太少。”

天九看罷低聲道：“前麵那頭乃是公的，前麵的則是母的，此時爭鬥應是那公的打起小老虎的重視，這才引得母老虎發威。”

“放屁！它那裡像你們男人那般無情？”羅語纖對著狠狠公老虎踢了一腳，走到母老虎近前，俯身扒開脖頸間的外相。

天九不語兀自前行，一起之上紅血斑斑，方纔兩虎之鬥甚是慘烈。

母老虎好似聽得懂了，雙目當中流出串串濁淚，而後緩緩仰身躺倒，垂垂冇了聲氣。

母老虎肚腹朝天，瞬時處在優勢，任是它四爪亂舞也碰不到公老虎分毫，目睹垂垂乏力，本來高亢之聲變成哀嚎之音。

天九低聲道：“石壁以後應是兩端猛虎相鬥，我們不如坐山觀虎鬥，待它們兩敗俱傷以後再出來。”

天九見兩虎所衝出的石壁處曾是一處報酬鑿開的流派，點點頭道：“或許如此，我們這便穿過那道石門瞧上一瞧。”

母老虎吃力量力才翻過身來，趴在那處張口吐舌喘著粗氣，脖頸間鮮血直流傷勢頗重。

“老孃救你！”卻聽羅語纖一聲狂叫騰踴而起，將柺杖高高舉過甚頂。

天九走上前去，冷冷道：“牲口就是牲口，隻曉得你死我活，即便是你不殺這公老虎，看它的傷勢也活不久了。”

羅語纖見了不由道：“想不到你竟有如此本領，若不是你，要想尋到此處定然是難於登天。”

而後一頭斑斕巨虎滿嘴是血猛衝而出，身後則緊跟另一頭。兩端猛虎身形龐大，加上身後鐵尾足有丈餘。現在虎頭之下白毛乍起，兩張巨口血水白沫四下紛飛，顯是已然爭鬥多時。

四人正待前行，石壁以後忽地傳來狠惡響動，好似有猛獸相鬥。為求穩妥幾人躲到一處巨石以後，響動愈來愈大，且伴隨吼怒之聲，不時衝撞在石壁之上。一時候碎石如雨墜下，落地之聲如同雷鳴，石壁之前空位之上覆信不竭，直衝耳鼓。

羅語纖長歎一聲：“你隻想著趕它出去，它卻想著要你性命，可悲，可悲！”

走了半晌，俄然之間草木皆無，滿眼的碎石各處，雖是遠處石壁聳峙，四人還是有豁然開暢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