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徒弟爬到火爐前,扶著爐牆才緩緩齊聲。天九自行尋了紙筆,在上麵細心畫了舌頭和那物,遞到許徒弟麵前道:“一個時候,如果鑄不成,再一劍也是要掉腦袋的。”
“忘了!必然忘了!下次再見到此人躲得遠遠的……”
許徒弟四下看看,一臉迷惑的上前道:“大爺有何叮嚀?”
到山下小鎮之時天已有些許墨色,鎮街中心那處有一個當鋪,中間則是一間小小的金飾鋪子,一個烏黑的木牌之上寫著金銀巧工的字樣,本來的金漆隻剩下星星點點。
世人看得呆了,這四五十個金葉足有七八斤重,這座小鎮加起來恐怕也值不了這些金子。
天九目送鷹哥隱在竹林當中,自那人逃脫方位一起尋去。進了竹林,隻見一處雜草已被壓平,那人應是在此等待。今後處遠看文昌虎住處極其清楚,也怪不得鷹哥方纔跑了幾步便被弩箭射中。
公子哥嘴角抽動,手中萬裡江山一點紅的龍骨扇再也把持不住,飄飄落在腳邊。天九已然走得遠了,他還是不敢轉頭,罵道:“一群酒囊飯袋!戔戔一人……戔戔一人便如打狗普通……你們可記得此人模樣?”
其他人等紛繁退回屋子,天九叱道:“你且起來,隻要你按我畫的模樣去鑄便是了,其他的不要多問!”
天九冷冷道:“你等退回屋內,隻留許徒弟在此便可!”
大漢咦了一聲,將餅塞到嘴裡,葵扇大小的巴掌兜頭打來:“你找死!”
天九一把薅住衣領將他提起走進店裡,扔到火房當中道:“你店裡可有造金器的徒弟?”
天九不動聲色,前腳已踏到店前。
至峨眉派廟門之時已是一更天,隻見廟門兩側掛著素絹,不由心下淒然,暗道卓清師太竟也圓寂了。
天九道:“但是卓清師太圓寂?”
鷹哥應了,為文昌虎上了一炷香,又唸叨:“爹,孩兒也是不得已,等九爺返來再服侍您白叟家。”
天九上前接過風箱,叮嚀許徒弟將那些金葉全數取來熔鍊。這許徒弟部下也實在有些本領,不消半晌的工夫金舌等的都鍛形成形,還餘下二十幾個金葉。天九取了三枚悄悄塞到許徒弟袖口當中大步拜彆。
打手纔有寥寥幾人醒轉,一大漢朗聲道:“化成灰也記得,再要碰到……”
老者昏黃的眸子暴露驚駭的神采:“大爺!本來大爺身上有工夫,我老頭子有眼不識泰山,獲咎了獲咎了!”
天九自破衣當中抖出四五十個金葉:“用這些金葉打造兩件東西,會不會?”
思來想去也理不出眉目,隻好不去想他,臨走之時交代鷹哥道:“我走以後,你某要待在屋中,可去山上或竹林當中遁藏,那人見未殺死你我,或許會捲土重來,定要把穩。四個時候以後我必趕回,當時還是五聲鳥叫。”
那老者見天九幾近光著上身,手裡胡亂拿著破衣禁呲牙一笑:“你這爛衣的地痞,能有甚麼買賣?但是偷了哪家大戶?我老頭子決計不敢收!快滾!”
門內甕聲甕氣的應了一聲,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手中拿著一捲餅暴露頭來,見天九高瘦虎著臉道:“你這細麻桿子,還不從速滾了,擔擱老子喝酒!”
出門走了半裡地,前路驀地躥出一眾短衣打手將他團團圍住。
天九心下嘲笑,竟然有人打他的主張,罵道:“不長眼的兔崽子,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