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九一起探聽而來,隻見鐵匠鋪外青煙嫋嫋,一矮壯的赤膊男人正躺在躺椅之上,一臉落拓地吃茶,茶桌之上擺著幾樣糕點。
天九淡淡道:“那人自你鋪裡搶了我的東西,你反過來向我要銀子,這是甚麼事理?”
鐵籬笆聽了滿頭大汗道:“冇有汪大人的唆使,小的毫不敢隨便打造兵刃,那但是天大的極刑……”
那茶壺乃是紫沙壺,應是非常貴重,鐵籬笆顧不得滿頭滿臉的茶水,捧起碎成瓦片的茶壺罵道:“這把壺值一百兩銀子!統共一百五十兩!你賠!不然老子抓你見官!”
鐵籬笆跟了出去,天九方纔等閒之間便將他雄渾的身子帶倒,曉得他並非常人善類,隻幸虧身後持續叫喚:“你這本土來的蠻子,竟然跑到我鐵籬笆鋪裡撒潑,的確不要命了,二虎!快去請汪捕頭!”
汪敬以後背發冷,矮身反手一刀直削後腦,天九身形一瞬已到門口。
鐵籬笆牛眼一瞪:“你們不是一夥的麼!何必廢話,快將銀子交了,總計五十兩,一個子兒也不能少!”
鐵籬笆忽地哈哈大笑,指著天九的鼻子罵道:“他奶奶的,你和他是一夥的!昨日那瘟神便將東西取走了,一個銅錢都冇留下,如何,本日是來送銀子的?”
天九頭也不回,左腿向上一撩,鞋底正中刀身,呼的一聲將汪敬之持刀之手踢得向上揚起,身子極快的輕起一轉,右腿如影借勢穿心踢來。
天九上前半步:“小的自小好些奇兵圖樣,這便是自一些古書以後臨摹而來,不信大人可自行去查。”
鐵籬笆眸子一轉:“此人前些日子逼著小的打了些手弩和弩箭,不過昨日被他一夥的另一個黑衣人給奪了去。明天這廝又來向我討要!我看他鬼鬼祟祟定然有見不得人的活動,這纔想要尋汪大人前來鞠問。”
天九輕聲道:“恕不從命……”話語之間已側身滑到汪敬之身側,此中的“命”字出口,已到了汪敬之身後。
汪敬之微微一笑:“鐵籬笆,你那些活動隻當我不曉得麼!隻是鄉裡鄉親不便動手罷了。你照實講了,此人在此處要甚麼兵刃?”
天九一笑:“恰是小的手繪,大人如果喜好取走便是。”
赤膊男人斜眼一瞧,見他一身粗布衣衫,像是下伕役的外村夫,不由喝道:“你這瓜娃子,連你鐵爺爺家的東西都要搶著吃!不想活了?”
天九不去理他,徑直進了鐵匠鋪,隻見鋪裡有兩個半大伴計正賣力的拉著風箱,煉爐裡的火炭冒出紅藍色的火苗,整間鋪子便好似都燒了起來,滿滿的熱浪翻滾。
汪敬之看了天九一眼道:“你少拍馬屁……你是何人?來錦城所為何事?”
天九隨即又捏了一塊綠豆糕吃了,拍鼓掌道:“你是鐵籬笆?”
天九轉頭一望,暗道此人技藝不差,已到門前我竟未發覺。
“汪大人台端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您真是錦城百姓之福,小的心心念念您之威名為小民做主,您便已然到了,這的確比如是雪中送炭……”
汪敬之哦了一聲:“要買一件趁手的兵器,再行殺人?”
鐵籬笆非常不耐,伸開儘是老繭的黑手就要抓天九的衣領。天九一腳踢在小腿那處,鐵籬笆哎呦一聲便要撲倒,又被天九用劍柄悄悄一撥便骨碌碌滾在地下,庫裡哢嚓的將滿桌的茶水滴心摔了一地。